阿妍妍妍妍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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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哲学系学生 把我的灵魂写给你看

我和和平饭店的故事

标题中的和平饭店并不是上海外滩的那座建筑,而是一个人。

距离上次在网络上发表长文已经过去了大半年。

回国后我试着动笔写过一篇题为《何以为家》的文章,讲述我在美国所经历的种种身份认同危机;但由于涉及到一些如今看来业已很遥远的政治敏感话题,而我又沉迷于享受至少表象上回归正常、岁月静好的生活,就将其暂且搁置到一旁。

回首过去的大部分文章,主基调都离不开痛苦、迷惘和挣扎。纵然这些情感给我真实的活着的感觉,它们是我创作的灵感源泉,不断的自我撕扯给我带来无尽内耗。最近“mbti学”很火,回国后的这段时间我致力于把自己从infj希特勒型自闭人打造成esfp型现充,目前为止这种尝试是成功的。

以前的文章里我写道,“我的问题在于‘想得太多,读得太少’”、“爱是战胜荒谬的良方”。现在我要说,将迷茫归结于“读得太少”是有失偏颇的,更准确地来说问题出在“做得太少”;走出自身、去爱实践交往中的具体的人,才是根本之道。前两段感情(没错,我跟andrew分手了)告诉我,爱本身不能拯救任何人。然而没想到这个八月又迎来一段缘分,以看似出乎意料又合乎情理的方式,悄然推动了我的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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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平饭店之所以被称为和平饭店

这得归结于我那个很会给人起代号的朋友。

异国恋是谈不得的,现在我知道了。今年上半年发生了太多drama,以至于我不知该以何种心态回看那段日子。这次分手我一滴眼泪都挤不出来,我猜大概是谈的时候就把泪流干了吧。虽然斩断了这段孽缘,我并没有走出tinder date缓解空虚的循环,一边不停左滑一边大喊恐男,我就是这么矛盾。就是在这时,我遇到了和平饭店。

我应该对自己的行为坦荡些吧,即使我已经想到讨厌我的人会怎么吐槽我了,“道貌岸然”地“无缝衔接”。可我真的是一个虚伪的没有心的人么?我只能用overwrite的方式忘掉一个人吗?

与此同时,见证了我感情生活起起伏伏的朋友们却表示,她们很久没见我这么快乐了。和往常一样,她们乐此不疲地给我的男人取绰号,于是他从我口中的“金融男”变成了她们口中的“和平饭店”,因为他总喜欢戴一顶绿色鸭舌帽,而在外滩巍然矗立的和平饭店也有着同样扎眼的绿色屋顶。

相识时,他说他本来喜欢蓝色,但因上个喜欢的女生而开始喜欢绿色,没想到这一个月间我也变得越来越喜欢绿色;离别时,他说他在超市买东西也开始看配料表了,殊不知轻戒糖也是我因上一任男朋友养成的习惯。有时命运就是这么爱作弄人。

一直在路上,和拍立得…

这段关系的前提是他八月底要回法国。因此,最大化这一个月的快乐成为了我们的共同目标。

他为我做了很多。我收到了两次花,一束五彩斑斓的捧花,一束浪漫的玫瑰,每次带回办公室,好心同事都帮我把他们喝过的大号农夫山泉瓶子剪开,让我把它当花瓶插花,我成了办公室的显眼包;他几乎每天都来接我下班,有时吃公司旁边的麦麦,有时陪我沿江散步/骑车回家;书展期间他不顾我的劝退,来当了几天外援,厚脸皮帮我搞到毕飞宇亲笔签名的赠书;最后我们还见缝插针地旅行了两次。

我的生活从未如此忙碌和充实过。整个八月我被书展、实习、旅行和他撕扯着,多线并进,连轴转到没有喘息。尽管月底旅行的最后两天,我累到连喝两杯美式都强打不起精神,这个月大多数的被推着一直向前走的日子给我带来了我急需的生命力。

很难想象,六月一个不时聊天的朋友来问我近来可好,听完我的答复后,感叹一句“为什么感觉你永远这么痛苦”;七月生日前夕,我还在琢磨怎么挂宛平南路600号的专家门诊。短短两个月,我居然又建构出一套生活秩序;并且我的进步在于,这一次,我没有把任何人作为我逃避迷茫处境的方式,我在用力地爱自己、爱身边的人和爱我所做的事,和平饭店的出现只是锦上添花而已——这奠定了健康的dynamic的基础。

我最快乐的日子就是旅行的日子,第二快乐的是计划旅行的日子。对我来说重要的不是去哪儿,而是那种在路上的感觉。虽然我没有使自己迷失于与和平饭店的罗曼关系,但我很难说我是否借助旅行逃避着什么,唯一确定的是之前让我持续内耗的问题并没有凭空消失。But whatever,八月,我似乎一直在路上…

他为旅行搞来一个拍立得,并买了40张相纸,说要把所有照片都留给我。后来不管是否在旅行,他都随身带着,到他走的时候,我的相册几乎被填满了。我隐隐感到,拍立得是这段感情的缩影。拍立得是用来捕捉瞬间的,但与相机和手机的不同之处在于,因为相纸之稀缺与昂贵,被捕捉的瞬间是有成本的,而我们所经历的时光也正是由这一个个有成本的高光瞬间组成的

可瞬间过后,是什么呢?是永恒,还是虚无?

拍立得拍的合照

激情终会落幕

我的每任男朋友都跟我说过,我让他们很开心,是发自肺腑、趋近本真的快乐。我大概真的有播撒阳光的魔法吧。

可是所有的好戏都会散场。这是好事,没有落幕的悲伤就衬不出好戏上演时的精彩。正如书展结束后的那一晚,我回到家后有些伤神。因为书展好像一场1968年在世界各地上演的政治运动,我作为突然被动抽离出一个已经融入集体的青年,不由得彷徨。

他总是问我,我爱不爱他,我说喜欢,但不爱。

我知道我们骨子里是完全不一样的人啊。旅行时我爱的是武汉市井的破败,他爱的是长沙国金商区的繁华;他确确实实是个热爱生活不内耗的现充,也正是因此,根据吸引力法则,处在这个特定人生节点的我才会跟他约会,可我放不下在迷茫中对自我的追寻、以及对政治事件和女性主义的愤青态度,我和许多事无法和解。

在过去的恋爱中,我看中内在的三观契合作为筛选的限制条件,而妥协了其他方面的东西,诸如性格、成长背景、是否合得来;而在这段关系中我短暂放下了灵魂的共振。我不知道未来的路该怎么走,但至少当下的我体会到了前所未有的快乐,玩得开心,及时行乐,这对于21岁的我也就够了吧。

我感到这个月一直被激情的惯性推着走。

我的快乐像蜡烛、像烟花。有时不知我是在强颜欢笑,还是真变成了快乐小狗、面具戴久了摘不下了。

可时间长了也会累的,因为现实不是中学物理题目预设的绝对光滑平面的理想状态,真实世界是有阻力的,惯性会随着阻力的作用慢慢消失。

也是时候该慢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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