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umios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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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神漂泊

[转]世纪病泛滥

冲浪文学留念

作者:Many_Firefighter3021

2020一瞬间就过去了,现在我可以这样大言不惭地说它过得真的如飞似箭,但是坐着回忆一会,它又漫长起来,被复活了,我就完全不能忍受去年发生的一切,包括整个起源于武汉的新冠肺炎,好像开始的时候已经没有谁记得了,先是一场似是而非的封锁,然后李文亮死掉了,那个夜晚铺天盖地的都是愤怒的情绪,我甚至不由自主地换想起来,因为一早人们就像雪一样落到街上,然后走向所有的政府机关大楼,然而事实是什么都没有发生,只要文字被删完了,人们就四顾茫然,开始掂量自己的眼泪和坦克的重量,于是,一件事接着一件事,几乎可以快进,所谓集中力量地快进,而无聊地社会新闻除了我身边还念书的的学生们或傻或幼稚地讨论着,其实赚着大钱脏钱的人对此毫不在乎,一个女大学生有没有被中年男人的脏手玷污,一个中学生为什么自杀,这些事情就只是发生,发生二十件一百件,人们聊着其中一件,然后作为一种舆情在老南方系记者的悲伤和沈逸的危言耸听中反复跳跃,被舆情中心二十四小时的LED大屏幕监视着分析着,正如所有意识形态平台的信息流永不终结,所有人都认为时间还是在前进,历史伴随着事件的发生和审判,还有偶然性。可我一直认为武汉发生的一切还没有过去,我不断在往回走,至少之前的生活是平淡开心的,是可以和陌生人说说话,搭把手的,我觉得现在自己走到了时间历程的一个终点,过去那些平淡日子制造的希望已经彻底没了,而我那些同事已经高高兴兴地在抖音小红书开展他们业务,在周末去吃一顿丰盛的地沟油大餐,然后花五十块打滴滴车回到出租屋,觉得未来可期,但第二年的工资和第一年的有什么区别,他们难道还不知道吗,只是发下来的中秋节的月饼为了追求健康把所有白砂糖替换成了代糖。我在心里不断地嘲笑着他们,我说,这个病一天没有结束,所有人都只是装模作样地工作,但大家都觉得自己是兢兢业业地工作,还在茶余饭后讲些绝绝子之类的时髦花,还叫我XX子以示亲热。想起,2016年,我大学快毕业,日常还在用一款老三星非智能双面直板手机,事物都在笔记本电脑处理,可现在,我绝不可能再用一款那样的手机,除非我不工作,那些糟心的微信群每天消息刷个不停。我记得过去的生活和此时此刻的绝不是一回事,这甚至都怪不了习近平,我真想怪这个世界上的所有人,为什么把世界搞到这个地步,没有一点让人愉快的地方,不过过国外确实会好不少,它起码允许我这样的人继续过一成不变的生活,我想完全活在这个世纪的头二十年里,具体点,是2008-2015。我甚至可以在那个时代忍受过于下三滥的大陆民谣。有了这个病之后,我正式意识到从我少年时代开始幻想的未来世界已经终结了,这个社会已经属于手机和手机控制的新冠病毒了,虽然我还顽强地每天早起,泡两毛钱一包的立顿茶,吃速冻馒头,挤地铁,在微信读书领免费卡,看二十世纪的文学作品,但我发现现实里已经没有什么是我可以待着的地方了,和那种死性不改的长辈聊天,他居然已经在颐指气使地教育我要适应时代多了解抖音上的信息和优秀的人,我妈也突发奇想让我去录vlog,我难以理解我比他们小了三十岁,却比他们守旧这么多。墙内的网对我来说已经没有任何可以待的地方了,只有有那群党媒的存在,只要我的手机软件还不约而同地准时通知我孟晚舟的飞机已经抵达深圳,我就没有办法在打开手机,除非我像上瘾了一样地把我的ssr挂着,然后选择逆向屏蔽。突发奇想去公园打打篮球,也能碰到十几岁的小粉红和土狗抖音潮男。可是,为了生活,我还是像个傻逼一样地在什么值得买上面看攻略,刷白菜价,点各种京东设计的傻逼小游戏,每天花五分钟领价值两块钱的京豆,附近的国企超市太贵了,我可怜的工资都不允许我每天喝一罐可乐。又想起来,几年过去了,那些同学里也有run的,也有名校研究生毕业去字节跳动当死妈公关的,但没有谁和我还有联系,我除了干着这份混吃等死的工作,不得不被绑架,也没有什么可以交心聊天的朋友,只是一个人,租房子住,囤速冻食品和鸡肉在冰柜,看看小说,冲冲浪,我好像没有什么办法了,没办法在这个我完全不能适应的新时代里生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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