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年我吃過的苦受過的累”(一)

我吃過的苦和受過的累, 大概可以分為兩個階段, 第一階段是2012至2014年兩年的期間, 有看過我之前參加我最勇敢的一次經歷的朋友, 應該有印象, 我當時的工作是老闆的私人助理, 經常出差不在話下, 更辛苦的是 7 * 24 隨時候命. 那陣子, 我經常都是有上班沒下班, 在公司待命到深夜, 好多時是在桑拿渡過, 以便第二天一早可以回公司待命.

還有更誇張的是, 在這公司上班的時候, 我的護照是跟身的, 因為當時這老闆會突然一時興起,就叫我陪他去機場, 目的地通常是新加坡或台灣. 我好記得有一次, 我在午休吃飯盒的時候, 他就一個電話打來跟我說: 準備出發, 你現在上網搞台灣簽證, 15分鐘後起行. 就是這樣, 我連吃飯的時間也沒有, 衝衝搞好簽證, 都來不及通知家人的情況下, 便跟他出發到機場了.

大家可想而知, 我每次出行有多倉皇? 我們可以連機票都沒訂, 去到機場才現場買機票那種呢. 嘿嘿, 大家都知, 在機場現場買機票的價錢比可是差天共地, 如果我們有計劃去訂機票的話,估計只需要2000港幣便可以買到來回的機票, 但我們那次在現場買單程機票, 一張也要5000多港幣 ! 幸好錢不是我出, 我只是刷卡代付然後報銷. 嗯, 其實那陣子我賺了不少信用卡積分也不錯!

我好記得我這次出差, 是在我到步台灣之後, 拿好酒店房, 我才有時間打電話回家跟家人說, 我要出差去台灣啊, 其實他們都習慣我經常要飛的了,便問, 哦好啊, 甚麼時候出發, 要幫你收拾一下行裝嗎? 然後, 我回答道: 我已在台灣了, 這時我媽十分無語…但也不忘風趣的回我一句, 哇, 那麼有效率啊. 那衣服這些是到時出去買再報銷嗎? 嗯, 果然是親媽, 她擔心的問題都是我擔心的, 其實這時候的我已是身經百戰, 見慣大場面的老手了. 我就淡定跟我媽說,這些不用擔心, 買完都會報銷. 我媽聽到這句便安心了. 當然她也交帶了, 有適合我的衣服也買幾件報銷吧. 我突然覺得, 我媽有時候挺搞笑的.

那陣子大家看我經常出差, 都說非常羡慕我, 可以免費旅遊, 包吃包住甚麼甚麼的! 當然, 在他們局外人來看, 我這份確屬優差, 但這些都只是表面風光, 實際自己要吃多少苦, 當然只有自己知.

當時這個老闆十分奇葩, 脾氣亦相當暴燥. 每跟他講一句說話都要思前想好, 想盡辦法不要被他有借口去罵. 但好可惜, 員工一把口, 老闆三把口, 任我再小翼翼, 再有道理, 他心情不好的時候, 當然永遠都是我錯. 就拿出差台灣無數次的經歷為例, 有次我跟老闆先到台灣處理公事, 過幾天, 他把老婆小孩都帶過來(現在不是小孩了, 最大那個應讓都快大學畢業) , 本來陪他們一家人當去旅行我覺得沒甚麼大不了,但他老婆是那種好bitch, 說話尖酸刻薄得來又經常不經大腦那種人. 估計她好多時把我老闆惹怒了都不知道, 或者我應該說, 她不在乎.

我老闆被他老婆氣完之後, 固然不敢亂向她發脾氣, 因為他老婆是個名乎其實的…潑婦, 但以我老闆的性格, 他怎可能把這啖氣吞下去, 所以, 我必定成為他的發洩對象! 這時候他最拿手的就是, 趕我走. 然後說開除我. 其實嘛, 這對白我聽了N + 10 次了, 接下來要做啥, 我已心中有數. 你趕我走嘛? 我當然不能抗命啦, 我就以9秒9的速度收拾東西, 離開餐廳. 免得他看見我火大.

我不知道如果大家沒陪過老闆出差的話,遇到這種情況會不會手足無措. 但我自己的話, 我知我需要做的是: 第一時間關掉手機, 回酒店拿東西, 打架的士去離開酒店約20公里的地方, 再租另一家酒店或旅館. 然後跟同事講一下情況 (我出差都會帶兩台手機, 一台是全公司都知道號碼, 另一台只有老闆PA team 知道的) 等他們有心理準備老闆隨時會無差別打電話回去見人就罵. 找到酒店,當然是…自己出去Happy 啦, 台灣那麼多夜市, 即便我在餐廳被你趕走, 我會愁沒好吃的嗎? 別忘了, 你的錢都在老子身上呢. 嘿嘿. 這時候我當然不客氣, 大花特花啦.

當我吃夠玩夠, 我就會回酒店休息, 因為第二天早上, 我大概知道我PA team 的同事會跟我放風, 說他下不了台, 問我要又要回酒店. 這時候, 我要攞的彩也攞夠了. 所以也不用再擺架子. 通常我起床退完房, 在外邊吃個早餐之後, 便會回他們那邊的酒店. 到步後我會通知PA Team 的同伴, 說我已就緒, 可以叫他開始表演. 不到5分鐘,老闆便叩我房門了,一進來便跟我道歉, 當然我也識趣, 說昨天走人因為怕她老婆進一步發神經, 我消失下可以緩和氣氛嘛.這樣打圓場後,大家當無事發生.繼續旅程.

其實到這裡,我的苦事還沒完的,我老闆是個很多事情都假手於人的人,他連自己玩遊戲也要人幫!所以無論我當天陪他到多晚,一到凌晨12點的時候,我還是要登錄他的QQ水浒遊戲幫他刷任務…雖然事隔多年了, 但回想起這事我仍然會有數以萬隻的小動物在內心奔騰.為何當年我能忍受那麼無聊的工作?還一幹就幹了差不多兩年? 不過, 也許我要感謝這段經歷, 在跟著這個老闆的兩年間, 我已練成百毒不侵, 任你怎發飆開罵, 我依然不動如山, 能臉帶微笑的回應.

以上便是我當年吃過的苦和受過的累, 謝謝大家抽空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