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京人史（四）——维京商人（上）

历史资料中有一位名叫奥塔的人出现了，因为在他的一次旅行中，他来到了盎格鲁-撒克逊王国的威塞克斯，并认识了当时的国王阿尔弗雷德大帝，也就是那位阻止了丹麦人向南扩展他们的丹麦法区。这次会面可能发生在880年代，地点或许是在伦敦，因为阿尔弗雷德大帝带领手下在886年征服了伦敦。阿尔弗雷德对从奥塔那里了解地理知识很感兴趣，大帝曾让一批学者将拉丁文著作翻译成古英语，其中包括4世纪保卢斯・奥罗休斯的《驳斥异教徒史七书》（Historia adversus paganos）。这本书包含了对欧洲各国的地理介绍，但阿尔弗雷德并不满意，他认为需要扩展，如应包括有关北欧的信息。在见过这位远道而来的商人奥塔后，听后者讲述了波罗的海的情况。

奥塔尔来自海洛格兰，位于今天挪威北部，他原来在老家以养牛和捕鱼为业，本人在当地是一个受人尊敬和信任的人，算是古老部落的一个较大的农场主。他的农场可能类似于罗弗敦岛上（位于挪威西北部，北极圈内）的博格遗址所呈现的样貌，只是规模可能要小得多。他的地只能养活20头公牛，20头母牛和20只猪。由于气候恶劣，作物耕种的产量也不高。奥塔于是还和他的人一起通过捕猎鲸鱼和海象，以及利用在山中出现的驯鹿来补充收入。根据奥塔告诉阿尔弗雷德的话，他有600头驯鹿可以卖给任何人。他还从萨米人那里收取当地人贡品，萨米人用鸟绒、毛皮以及鲸鱼骨和鲸鱼、海豹皮制成的绳索当做贡品。萨米人中越是受人尊敬的人，所交贡品越丰厚。最富有的人通常支付15张貂皮、5张驯鹿皮、1张熊皮、10蒲式耳羽绒、1张熊皮或水獭皮和两根绳索，一根是鲸鱼皮所制，一根是海豹皮所制。奥塔从萨米人那里得到的东西后会在沿海地区的贸易站换成更有价值的物品，他从自己的农场出发，前往挪威、丹麦和英格兰价格最高的市场，将商品卖给出价最高的人。

奥塔告诉阿尔弗雷德，有一次，他沿海岸线一路探险，想看看海岸线到底有多长，想知道尽头是否还有人类定居点，同时他还在寻找猎取海象的最好地点。在他所居住的海岸地区，鲸鱼很多，但海象却十分稀有。虽然旅程很漫长，但如果他能把北方的海象牙带到南方的客户那里，那这番努力就是值得的

走了三天，奥塔看到左边是海，右边是旷野。偶尔有捕鱼的萨米人出现，但没有人类定居点。随后他开始了未知的旅程，比挪威人以前捕鲸时走得更远。又过了三天，奥塔注意到海岸线向东转折了。他等待着顺风，向东航行了四天。在那里，它又停了下来，因为海岸又向南转折，奥塔被迫等待来自北方的风。他沿着海岸线向南走了五天，到达了一处宽阔的河口，并在河岸上发现了人类定居点。奥塔不确定当地人是否会在没有事先同意的情况下让他们继续航行，于是中断海上行程，沿河向里行驶。

他来到的这块土地被称为比亚马兰（Bjarmaland，通常被认为是指白海南岸和北德维纳河的盆地及周边的一些地区，位于俄罗斯阿尔汉格尔斯克州和科拉半岛）。比亚马兰人是居住在白海德维纳河口的人，他们向奥塔讲述了很多关于他们定居点的事情，但他不确定他们所说是否属实。当被问及谁是比亚姆人（Bjarms）时，奥塔并不知道，也不清楚比亚姆人和萨米人是否为同一个民族。除了他们所说语言似乎相似外，其他很不同。萨米人是游牧型的，而比亚姆人却是定居的，并擅长利用自己的土地。今天的研究人员仍然无法确实比亚姆人是什么群族们是萨米人、卡雷利亚人还是基他？因为这一族人已经消失了，由于未知的原因，关于比亚姆人的资料在13世纪中叶后不再有记述。

应阿尔弗雷德的要求，奥塔还讲述自己了几次南下的航行情况。据他说，在挪威推销货物的最佳地点，是从他自己的农场向南航行一个月的地方，此地名叫Skiringsal，在古诺斯语手稿中拼写为Sciringesheal。Skiringsal现在被称为Kaupang，意思是市场（地点在今天挪威最南部），这里有一处名为胡斯比（Huseby）的遗址很好地进行了考古挖掘。

从Skiringsal一路向南，奥塔到达赫德比（Hedeby，位于今天德国北端，原属丹麦）。他说自己首先向东和向南航行，沿着博胡斯兰和哈兰德海岸（今属瑞典），然后沿着西兰岛的北海岸，穿过丹麦外的诸群岛到达赫德比，赫德比位于撒克逊人、温迪人和盎格鲁人的土地中间，但在丹麦国王的统治之下。现在赫德比遗址位于丹麦和德国边境以南40公里处的空地上，10世纪下半叶丹麦王室修建的1.3公里长的城墙遗迹依然可见。

没有任何迹象表明奥塔是一个非同一般的人，他只是个农民，通过向南方的人们出售北部产品来增加他在养牛、驯鹿放牧和捕鱼方面的微薄收入。夏天、秋天和冬天，他都在家中的农场里。夏天时，他要么去北方的萨米人那里，要么出现在南方的赫德比和斯基林萨尔的同行和客户中。除了挪威附近外，他还去过更远的地方，因为他遇到了阿尔弗雷德大帝和他的《盎格鲁-撒克逊编年史》书写者，因而他的故事被写进了这部作品中，使我们今天得以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