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蒂冈的春色（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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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发现了罗曼诺的笔记。对拉斐尔的死因另有一个说法。罗曼诺说，比宾纳为了画16式，给了大笔钱雇佣罗马最红的十六名姬女，作为模特儿。这就是当时誉满全欧洲的“罗马十六艳姬”。但是他没给雇佣男模特儿的钱。拉斐尔也没要。拉斐尔自己做男模特儿。由罗曼诺执画笔。

我们看到罗马十六式和中国的不一样，罗马十六式很要体力。所以拉斐尔十分辛苦。罗曼诺几次说，他要拉斐尔歇歇，他自己来做模特儿。但是拉斐尔坚持自己干。罗曼诺说，拉斐尔十分尽责，如果他认为画得不够好，就马上NG。再来一边。当时罗曼诺只有二十岁。刚开始画十六式的时候，他只有17岁。虽然他是天才，但是功夫还是不够。所以NG重来是经常的。

罗马诺在笔记中说，一个叫做丽丽亚的女孩儿，在做“公羊抱树式”。但是拉斐尔显然累了，改成了“倒浇红蜡烛”。所以又要改。但是过了一会儿，拉斐尔好像歇过来了，改为“隔山取火”。他问拉斐尔，这次到底要画什么式，拉斐尔说，你多画几幅，让他看看那个最好。

他说，几乎所有艳姬，都很心疼拉斐尔。说，大师，您歇歇，让小罗来吧。当时小罗可是货真价实的“少年郎”。长的又漂亮又风流。艳姬们当然十分向往。但是拉斐尔坚持说，关键在于做什么姿势。这里的学问很大。式做好了， 画才能好。

实际上在设计比宾纳浴室的时候，为了加强说服力，让主教多掏钱，拉斐尔就画了一些装修好的效果图。而且把以后会在这里洗浴的女士，也画进去了。这些效果图也应该藏在梵蒂冈无数的秘档库中的某个铁柜里。旁人不得而知。笔者也只能根据传闻，复制一份

浴室效果图。为什么要有小驴子？可参看描述伊甸园的绘画，里面必须有动物。

虽然比宾纳主教催得很紧，但是拉斐尔的工作进程却很慢。画到第十个，拉斐尔体力不支，一病不起。他是1520年4月死的。比宾纳在浴室还没完工的时候，就全面地启用了它，因为使用频繁，来人众多。比宾纳自己也没活多久。他在同年，也就是1520年的11月病死了。这个浴室的杀伤力很大。

拉斐尔死后，罗曼诺继续画。这时候他必须既当模特儿，又当执笔。为此还问主教借了德国工匠磨制的大镜子。

当时欧洲的磨镜工，以德国的最好。后来德国的照相机的镜头最好，比如有徕卡镜头，就是来自以前磨镜的传统工艺。磨镜工艺有两大部分。一部分是用石英砂水磨。其实更重要的是制作玻璃。因为玻璃好了才能磨出好镜子和镜头。做好玻璃有一个秘方，德国一直秘不传人。直到第一次大战前，英国才花重金从蔡司工厂买来。这个秘方只有一句话，就是，用棍子在热的玻璃池中不停地，长久地搅拌。

这个秘方很有用，但是需要能量。一来是要不停地加热玻璃池，二来必须用风力水力搅拌。意大利人早知道这办法，但是是用来对付女人。十六式的流行，让罗马男人在床头耗尽体力。不再能征战疆场。不久之后，罗马就遭遇了巨大的灾难。这个比宾纳浴室建造于1516--1520.是。到了1527年，西班牙国王查理五世的帝国大军，攻占了梵蒂冈和罗马，大肆奸淫抢掠。罗马教皇从地道躲进了梵蒂冈旁边的天使堡。这里以前是罗马皇帝的陵墓。罗马被彻底破坏。经过八个月的抢掠之后，因为死人太多，尸臭弥漫，疫病流行，帝国军自己不能继续住在这里。在教皇支付了巨额钱财后，帝国军撤出罗马。这是罗马已经被彻底破坏。罗马的居民从5万多减少到一万多。艺术家或死或跑。罗马从此失去文艺复兴基地的位置。而威尼斯则因此崛起。因为罗马的精英有一部分逃到了威尼斯。

这是个老掉毛的故事：过分骄奢淫侈的社会，必然被毁灭。历史就是这么无趣地重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