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汉大学党群关系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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懒人

鞍山工程师的内心话

鞍山工程师的内心话

新华社

1957.05.21


新华社鞍山21日电 在鞍山,拥集了一万多个工程技术人员。这支强大的技术队伍,在鞍钢的生产建设中作了许多出色的贡献。但是,目前鞍山市的党政领导方面存在的三个主义,阻碍了这支技术力量发挥它应有的潜力。我们在最近一周内访问了几十个工程师,他们向记者倾吐了埋藏在心灵深处的一些话,对共产党提出了尖锐的批评。


两个系统一条鸿沟

设计院的一个工程师说:我是总图科的正科长,过去还有一位党员副科长,可是科里象人事调动和每个科员的情况,都由副科长来管理,我虽然是正科长却不了解,这就无法发挥科长的职权。这位工程师还说,行政上应该让我知道的事情,也不让我知道。比如总图科的任务之一是负责选择建厂的厂址,可是在过去有些工厂决定选择在那儿建设,我这个正科长也被保密保住了,不让我知道。院里派党员副科长去北满、内蒙古等地,回来后直接向院长汇报,我也不知道。

造成这种情况的原因,这位工程师认为不能责怪副科长,主要是设计院工作中存在两个系统,布置工作时以党员为一个系统,非党员是另一个系统。有些工作认为是机密,就叫党员干部去做。党的许多方针政策,非党员科长都不了解,使非党科长处理问题时非常困难。这样下去,日积月累,党外干部就只能干一些单纯的技术指导的工作了。使他们对工作不敢负责,科内工作可管的就管,不可管的就不问,做得不对的就点头迁就。


有些党员好象是没有感情的人

好多工程师反映,在办公室里虽然党与非党的干部天天生活在一起,但都是公事公办,打官腔,一下了班,各走各的,互不往来。碰到一些政治性的座谈会,党员板着面孔,故作镇静,一言不发,光要非党员讲话;或者只说一些上级的指示和文件上说过的话。会议老开得非常沉闷。大家闷着一肚子意见。散了会有些有意见的人,就三三两两在一起,嘀嘀咕咕谈得很热闹,一见党员来了,大家又没啥意见了。怕说话一不小心出了些错误,被当作材料汇报上去,那可不得了。我们碰到另外一个工程师,谈起党与非党关系时,他说:“老干部的冷淡、稳重的态度不说他了,就是有些还只有二十多岁的干部也装着老腔的样子,实在受不了,似乎一参加了共产党就‘六亲不认’了,跟我们这些‘落后’的朋友在一起会沾污共产党员的光荣称号似的。”有些工程师反映:一听到党委找人谈话,心里就直跳,害怕“不知又出什么事了!”因为在鞍山,过去曾听到过叫做“三不找”的流言,一是不犯错误不找;二是不调动工作不找;三是不对证材料不找。


没有一个行的吗?

设计院一位工程师说,我们院里有二十多个工程师,没有一个是党员,据我知道许多人都想入党,不少工程师把争取入党订入自己的规划,可是这些人难道没有一个行吗?我自己已经提出好几次入党要求,肃反后,并且把自己的历史材料整理好交给党组织,可是支部、党委没有一次正式找我谈过话。设计院电力科的一个工程师说,我有一次特地找支部书记谈话,向他表示要求入党,支部书记回答说:关于你的入党问题我没有这个任务,你可以找院长、党委书记去谈,以后我就不敢再提了。还有一个工程师说:“我的老同学安朝俊在石景钢铁厂工作已经入党了,我所熟悉的在鞍钢和设计院里大约有好几十个老工程师,没有一个是党员,我想,可能这些人到了东北,就变得顽固了。”

一位在鞍钢已经工作了八、九年的工程师说:几年前我曾和一位鞍钢的领导干部谈过话,他说:和工程技术人员接触太少了,不太了解情况无法提意见,可是多少年过去了,领导上也应该积累些帮助工程技术人员的经验啦,怎么还不能多接触我们,多帮助我们一下呢?

有些工程师对工程技术人员的政治待遇不公平,也表示很大不满。有的人气愤地说:难道党对我们爱国、拥护共产党和社会主义这三条也不肯定吗?


学生领导老师

许多工程师都认为鞍钢、鞍建和两个设计院有些单位安排工程技术人员很不合理。鞍钢中央试验室炼钢研究室的主任黄开紸是这个室的一个组长马信诚的学生,而现在是学生领导老师,报告文件都要学生批改,思想抵触很大。另一副工程师说:领导他的室主任是助理工程师,论技术职位我比他高,但是什么问题我都得向他请示,而他在技术上又很难解决我的问题。许多工程师反映:老干部来领导我们没意见,老干部虽不懂技术但有原则、有经验。可是对于解放后入党的一些年青的工程技术人员做领导工作,一些老工程师都很不满意。


有职无权

鞍钢一个工程师说:1949年时工作职责不清,什么都作,1953年后职责清了,大部分有了分工,工程师仍没有明确的职责,名义上是领导干部,实际上说了话也没有人听,工作做好了没有表扬,出了漏子可来找你。中央试验室的一个分室主任说:领导方面调动和培养干部也不跟我们研究一下,常常是,明天调动,今天来一个电话就决定了,去年调姜克俭出国学习,我们一点也不知道而人就走了。

鞍建的不少行政单位都是党员技术员领导工程师工作,工程师又没有行政职称,工程师决定了,基层施工单位可以不执行他的决定,因此有些工程师就产生了消极情绪,反正大的技术问题有苏联专家,突击任务有工人,自己是个打杂的。有些工程师看到领导不信任、下面又不执行自己的意见,更消沉下去:“多干多错、少干少错、不干不错”就什么都不管了,有些工程技术人员是:两条腿、一张嘴、手脚忙乱、头脑清闲地忙些事务工作。


给我们一条道路吧!

我们在访问一些工程师中,他们都提出领导方面还没有给他们创造更好的向科学进军的条件,如鞍建的冶金建筑科学研究所所长范光鼎说:我们虽然成立了研究所,可是资金仪器都不全。同时他们也提出一些希望:要求党政领导方面能够很好的了解,识别他们,尽可能地按照他们的愿望、特长、个性,帮助和培养他们成为中国钢铁工业生产和建设的专家,能够写书的写书,喜欢研究的进行研究,适合于做管理和组织工作的,就大胆放手的让他们在各种工作岗位上去做技术管理的领导工作。把消极的因素转化为积极的力量。

 

来源: 1957年5月24日新华通讯社编《内部参考》(中國當代政治運動史數據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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