笛卡尔的沉思
笛卡尔的沉思

未曾写下的,都终将被遗忘。

请保护好发whistle的人

伯罗奔尼撒 1号档案馆 3月10日

“但我依然觉得,这次的事情更加说明了每个人还是要坚持自己独立的思想,因为要有人站出来说真话,必须要有人,这个世界必须要有不同的声音,是吧?”

——Ai-Fen

 

今天,需要记住一份杂志和四个人:《RenWu》及其记者龚菁琦、编辑金石、摄影尹夕远,以及武汉市中心医院急诊科主任Ai-Fen。

 原因很简单,今天他们发布这篇被全网封杀的稿子,其潜在的风险,读过这篇文章的人是不难想象的。但是,他们依然坚持将官媒报道里所缺失的一些【声音】传递给大众,这值得我们表示感谢和致敬,因为这样做需要良知和勇气。

 良知和勇气这两种品质,在一个健康的社会中,原本应该是人们身上比较常见的东西。但在我们当下这个时代,却似乎已经极其稀缺。稀缺到个体只是说了一句【真话】,就已经够得上【英雄】的称号。

 事实上,《RenWu》这篇采访报道,并不能说是很完美。原因在于它主要是被采访人的自述,对于自述中提到的许多内容,更多也只是被采访者自己的声音,因而缺乏多重信源的交叉印证。有些地方,甚至还出现了比较【情绪化】的叙述:“作为当事人的我非常后悔,早知道有今天,我管他批评不批评我,「老子」到处说,是不是?”

 但正因为被访人这种非常带有个人情感色彩的叙述,以及她作为专业医护人员,亲身经历了这两个多月的疫情防控工作,人们读后在情感上才会产生如此强烈的共鸣。因此,尽管遭到全网的一再封杀,但人们依旧努力试图采取各种方法重新发出来。

 那么,这份报道究竟告诉了我们哪些重要信息?在我看来,首先是它给我们大致勾勒出了关于疫情爆发的一个大致轮廓:

 2019年12月16日,南京路院区急诊科第一次接诊后来被确诊的高烧病人;

2019年12月30日,被采访人第一次发出哨子;

2020年1月2日,被采访人被领导训诫;

1月16日,医院领导依然在强调没有人传人,可防可控;

1月17号,江学庆医生住院,10天后插管、上ECMO;

1月中下旬左右,医院的领导也陆陆续续地都病倒了,包括急诊科门办主任,三位副院长;

……

 其次,在这份个体叙述所勾勒的轮廓中,同时补充了许多让人难以言述的细节。比如下面这两段:

 “还有的病人家属来了,说要一张床,我的爸爸在汽车里面不行了,因为那时候地下车库已封,他车子也堵着开不进来。我没办法,带着人和设备跑去汽车里去,一看,人已经死了,你说是什么感受,很难受很难受。这个人就死在汽车里,连下车的机会都没有。

 还有一位老人,老伴刚在金银潭医院去世了,她的儿子、女儿都被感染了,在打针,照顾她的是女婿,一来我看她病得非常重,联系呼吸科给收进去住院,她女婿一看就是个有文化有素质的人,过来跟我说谢谢医生等等的,我心里一紧,说快去,根本耽误不了了。结果送去就去世了。一句谢谢虽然几秒钟,但也耽误了几秒。这句谢谢压得我很沉重。”

 在上面这两段描述中,我们应该可以感受得到,当时许多患者家庭那种近乎绝望的处境。这也是武汉刚刚封城那段时间里,看到微博上那些大量冒出的求助信息帖时,人们所能体会到的那种感觉。

 如今,距离被采访人第一次发出whistle,已经过去两个月有余了。作为普通人的的我们,究竟该如何去面对发生的这一切呢?

 关于这个问题,我一直都有在思考,它也是我这段时间持续写推文的一个动力。我想,我们现在还可以做的,也许就是去守护好那些发whistle的人,让其不再承受其所不应承受的东西。

所以,请记住他们的名字:《RenWu》杂志记者龚菁琦、编辑金石、摄影尹夕远,以及武汉市中心医院急诊科主任Ai-Fen。

就像人大哲学院教授周濂在其微博上所说的那样:这不仅仅是为了感谢和致敬,也为了在不知何时会到来的训诫或惩罚中,起到一点点的保护作用。

最后,看到这篇推文的你们,心中的答案又是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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