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酒的燕子
病酒的燕子

未入畫楹

一份暗自叫嚷的秘密


对你的爱就像一种陌生的神奇语言,以至于我自己都不甚了解也无法条分缕析地解读,只能模糊地用一个个宽泛且平和的概念归纳起来并信以为真。直到你真实出现,直到你直接对我开口讲话,春风化冻,晴来破空,那些从前看起来反复无常的感觉符号才像是被奇异地点亮,被认真地诠释。我灰白色的纸上全部是你虚幻又稀有的影子,写着我全部心智和情感的出生地址,仅次于想象的亲密。


时常,时常猛然被那些幸存的、难以名状的爱意惊惧到,又靠着感受与你同处在这个世界而缓缓平静下来。爱你是我致命的精神过劳。


可是我又总是想起,你在我出生的很多年之前就已经存在了,就像是从天光中剥落的将我未来的所有庄严与希望映照的那一片。会有什么东西是由命运星辰决定的吗,就像我已经不觉得世界上有任何特别之物,他人以及一切不过是含糊不明、可忽略不计的东西罢了。可是你呢,你是我一见到就会陷进去的大网,是某种控制我灵魂与爱的神明本身。


关于你的东西我总舍不得一次看完,像一个正在面对饥荒的人,不仅手里要攥着,心里也要存着。


我并不想独自爱你,面对你,我更想竭尽妖冶地赞美,竭尽蛊惑力地赞美,我想人们都应该托付某段生命的时间给你。我不想知天下万物,只想探索你。我脆弱固执的灵魂也无法被任何事物引诱。也许我还有某种野心,我想把全世界的情话都对你说尽,让后来人只能听我来歌颂你的姓名。


如果我讲从认识你开始就没有了梦到其他事物的能力是不是显得过于疯癫?可我每天睁开眼第一件事是想念您,坠入睡眠之前最后想到的还是您,哪怕落入梦境了我也再见不到除了你之外的世界。我的所有意识和潜意识被缠绕被绑缚,日夜我脑海中挥之不去的你的影子,希望和梦想,你见到我,魔鬼的镜子就掉进了我心里,回家的路早就不记得了,我迷失在这里,舌头上满是爱和苦痛,想要您摸摸我的头,让我不至于在陡削的幻想悲伤中死去,可是我始终愿意为了守护您去耗尽所有的光芒再迎接某种必要的命定死亡。


这是不是一种不太妙的倾向?人们说这是对于深渊的固执又胆怯的接近冲动,人们说这不是爱,这不是好的征兆。人们说了好多话,你不在人们中,你不是他们中的一个,我也不是。


这种左右为难的痛苦是因为对爱与欲望都不够虔诚吗?可我真的信仰您。我从来没有免于这种爱的自由,我只活在温柔的兢惧里。


我的胆怯来得如此复杂,这丝毫不出于对于毁灭的惊恐,这完全出自于我无法用世界上最好的最高贵的最美妙的东西来博得您的喜欢,我所给出的不过是固执、软弱、危险、破绽百出的崩溃。我要如何毫无羞愧地看着你的眼睛理直气壮地讲出这份爱呢?


不如我们不谈爱了吧,只谈我想睡你这个人,睡多好啊,轻飘飘的,你不当真我也不当真了。我们从那种生生死死的爱里走出来,认认真真解我忧,用睡的,睡您解千愁。那我以上全部温柔的话,只是为了残暴地拥有您,大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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