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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的溫度（1）：尋找歷史背面的故事、熱血和真性情

2021 年 7 月 7 日

擁有20萬忠實粉絲的微信公眾號「饅頭說」，從「歷史上的今天」為主題，書寫歷史中不為人知的故事，每日一篇感動眾多讀者。

他將發表的文章集結成書，已經出了四集，我讀完兩集，看作者張瑋寫歷史認識過去真實存在過的人事物，譬如國小國中歷史課讀過的八一四空軍節由來。

對日抗戰時，日本空軍轟炸杭州筧橋機場跟中央航校，卻被中國空軍飛行員高志航擊落日本空軍三架飛機，擊傷一架，而中國空軍無一損失，讓日本人大驚，中國人振奮，最高統帥蔣委員長也嚇到了，畢竟中國的飛機那時還很弱啊。

1944年第5期《中國的空軍》上曾刊登過一篇名為《殉國成仁的烈士群》的文章，其中記載了很多當時中國空軍的飛行員，而最多的一句就是：「某天，他一去就再也沒有回來。」

在筧橋中央航校，同學之間最普遍的一個現象是：同年入校，同年畢業，同年殉國。中國的第一批精英飛行員，基本沒有一個活過1938年。

以高志航為首的中國空軍「四大天王」，樂以琴，李桂丹，劉粹剛，在開戰一年之內，全部殉國。

沈崇誨，在1937年8月19日的淞滬空戰中，飛機冒煙起火，與同機的陳錫純決定放棄跳傘，駕機撞擊日軍旗艦「出雲號」，最終失敗，墜機入海殉國。

沈崇誨時年26歲，陳錫純時年22歲。

陳懷民，在1938年武漢「四二九空戰」中，飛機中彈起火，但他放棄跳傘，駕機翻轉180度，與當時日本王牌飛行員「紅武士」高橋憲一的日機相撞，同歸於盡。時年22歲。不願受俘舉槍自盡的閻海文。這些在空戰中犧牲的飛行員名字都曾經印在歷史課本，考試要寫對的，現在呢就跟四行倉庫，謝晉元團長、八百壯士、女童軍楊惠敏冒險游泳送國旗在四行倉庫上頭升起，被老百姓說畏戰為洗刷漢奸污名不懼死戰，日本人稱為戰神的張自忠將軍一樣，不再有人知道了。

饅頭大師還告訴我們民國第一個享受國葬的人是蔡松坡，就是以前戲劇常演「大將軍與小鳳仙」討伐稱帝袁世凱的蔡松坡，真實情況他們是認識的，但小鳳仙沒有資助逃離袁世凱的監視，沒有生死不渝的愛情存在。

最受光緒皇帝喜愛的珍妃，為什麼慈禧太后非要置於她死地？饅頭大師根據珍妃姪孫，德齡公主所寫的筆記，初入宮的珍妃很受慈禧太后疼愛，但后妃爭寵，光緒用宮內庫存的珍珠和翡翠給珍妃做了一件旗袍，惹怒慈禧，挨30竹竿打。喜歡照相，買照相機穿著男裝到處走動拍照。學會照相技術，暗中指使一個姓戴的太監，在東華門外開設了一個照相館，此事被慈禧聽說後，以「宮嬪不應所為」斥責珍妃。照相館被關閉，戴姓太監被打死。

但珍妃觸嚴重碰慈禧底線，賣官受賄，干預光緒施政，戊戌政變企圖推翻慈禧，落得被囚禁冷宮。

《宮女談往錄》老宮女何榮兒回憶：珍妃被囚禁的那個小院，位於紫禁城最北，原來是明代宮廷奶媽養老居留的地方。

珍妃入住後，正門被牢牢關上，打上內務府的十字封條，珍妃住在北房三間最西頭的一間，屋門從外面反鎖著，吃飯、洗臉等均由下人從一扇活窗中端進遞出。珍妃每天吃的，就是普通下人的飯。平時不准與人說話。

逢年過節或每月初一、十五，這些別人高興的日子，看守她的一名老太監就代表慈禧對她進行訓斥。訓斥在午飯時進行，老太監指著珍妃的鼻子列數罪狀，珍妃得跪著聽訓。訓斥結束，珍妃還必須向上叩頭謝恩。

八國聯軍慈禧太后準備帶領帝后大臣西逃前，親自召見珍妃後，命大太監崔玉貴將珍妃投井。

榮宮女回憶說崔玉貴離開清宮後，有一次來榮宮女家串門，提起了那段往事。而榮宮女本人恰恰在珍妃「落井」那天當值，侍候慈禧，老太后派她去傳旨。

我們去的時候，景祺閣北頭的東北三所正門關著。我們敲了門，告訴管門的一個太監，請珍小主接旨。珍妃在接旨以前，是不願意蓬頭垢面見我們的，

必須給她留下一段梳理工夫。由東北三所出來，經過一段路才能到頤和軒。我在前邊引路，王德環在後面伺候，我們伺候主子，向例不許走甬路中間，

一前一後在甬路兩邊走。小主一個人走在甬路中間，一張清水臉兒，頭上兩把頭摘去了兩邊的絡子，淡青色的綢子長旗袍，腳底下是普通的墨綠色的緞鞋（不許穿蓮花底），這是一副戴罪的妃嬪的裝束。

她始終一言不發，大概也很清楚，等待她的不會是什麼幸運的事。

到了頤和軒，老太后已經端坐在那裡了。我進前請跪安複旨。說，珍小主奉旨到。我用眼一瞧，頤和軒裡一個侍女也沒有，空落落的只有老太后一個人坐在那裡，我很奇怪。珍小主進前叩頭，道吉祥，完了，就一直跪在地下，低頭聽訓。這時屋子靜得掉地下一根針都能聽得清楚。

老太后直截了當地說，洋人打進城裡來了，外頭亂糟糟，誰也保不定怎麼樣，萬一受到侮辱，那就丟盡了皇家的臉，也對不起列祖列宗，你應當明白！話說得很堅決。

老太后下巴揚著，眼連瞧也不瞧珍妃，靜等回話。

珍妃愣了一下說，我明白，不會給祖宗丟人。

太后說，你年輕，容易惹事！我們要避一避，帶你走不方便。

珍妃說，您可以避一避，可以留皇上坐鎮京師，主持大局。

就這幾句話戳了老太后的心窩子了，老太后馬上把臉一翻。

大聲呵斥說，你死到臨頭，還敢胡說。

珍妃說，我沒有應死的罪！

老太后說，不管你有罪沒罪，也得死！

珍妃說，我要見皇上一面。皇上沒讓我死！

太后說，皇上也救不了你。把她扔到井裡頭去，來人哪！

就這樣，我和王德環一起連揪帶推，把珍妃推到貞順門內的井裡（據回憶，還丟了兩塊大石頭）。珍妃自始至終嚷著要見皇上，

最後大聲喊，皇上，來世再報恩啦！

根據崔玉貴的回憶，珍妃臨死前給他留下了印象最深的三句話：

「我罪不該死！」

「皇上沒讓我死！」

「你們愛逃跑不逃跑，但皇帝不應該逃！」

由此可見，珍妃在臨死前，依舊對皇帝抱有期望。

而這，恰恰是珍妃不得不死的最主要原因。

（根據崔玉貴回憶，慈禧那天派人將珍妃投井絕不是臨時起意，而是早有預謀）。

就連光緒本人，都在慈禧駕崩的前一天離奇去世（這又是一樁有爭議的懸案），怎麼還會憐惜你珍妃的一條性命？

1901年，虛驚一場的慈禧帶著光緒回京，命人從井裡撈出珍妃的屍體。據當時的人回憶，屍體浮腫，面目已不可辨認。

慈禧表示大為惋惜，追封珍妃為「珍貴妃」—毫無疑問，這是安撫光緒的一個動作。

打撈屍體的那天，光緒並沒有來。但從那之後，光緒再也沒有親近過任何一個嬪妃。

饅頭大師評論說：

「不怪珍妃，不怪光緒，甚至怪不得慈禧太后，只能感慨：來世莫生帝王家。」

《歷史的溫度 1, 尋找歷史背面的故事、熱血和真性情》〈人物篇〉〈逸聞篇〉〈戰爭篇〉歷史是座萬花鏡，每個角度看見的真相不同，有殘酷、有殺戮，卻也有真情、有救贖。史書上的一段話、一個名字，都在《歷史的溫度》中呈現出意想不到的面孔，是非留待後人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