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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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太远,忘了从哪出发,也不确定终点。

流放:第六十三章

(编辑过)

尽管东南北答应陪朱珠一起去梅沙,但直到酷暑过去都没有成行,不是行里的工作太忙,就是朱珠脱不开身。终于有一次成行了,火鸟车满载着露营用品和食物、饮料,拉着多多一起开往梅沙。但是车子刚驶出城区还没到东角头镇就开始拥堵,两个人商量了一下决定掉头,在深圳大学校园里待了一天。

房间里越来越拥挤,布料和辅料堆在工作台上,成品堆放在卧室和客厅的墙角,朱珠房间里又多了一张琴桌和一张古琴。两个单人的沙发挪到了男生宿舍,腾出地方放了两个固定的油画架,画架旁的小桌上堆满了颜料。书架上是朱珠四处淘的小玩意,客厅四周的墙边靠着两个人的作品,阳台门前的茶几上都是考研的参考书和复习资料,坐在沙发上只能从画架的缝隙处看到电视荧幕。

吃过晚饭后,朱珠和东南北并排坐在沙发上吃着芒果,多多趴在朱珠脚边抱着芒果核舔着,不时含在嘴里咬几下。东南北随手切开一只芒果,把一半带皮果肉划成十字花刀、翻转开递给朱珠,然后把果核放在地上。

“多多吃太多芒果会不会上火?”朱珠说。

“给它喝点凉茶。”东南北说,朱珠白了他一眼。

“怎么办?谁知道画出了这么多画?也卖不出去。”朱珠皱着眉头说。

“这些画也不是为了卖而画的。”东南北说,“是咱俩感情的见证,要保存好。”

“咱俩啥感情?”朱珠歪着头看着东南北说。

“亦师亦友,知音知己,像俞伯牙和钟子期。”东南北说,“我生命中最纯洁、最珍贵的感情。”

“纯洁……珍贵……”朱珠慢慢地说,“哎!你还是要考研究生是吧?你准备什么时候辞职?”

“我原想就这个月吧,但是实在不好意思提。”东南北说,“贸易融资业务上得很快,就我和丁薇两个人,加班都做不过来,年后才能增加编制。调户口的事儿我也推了,反正考上研究生也要调户口,还是把指标留给别人吧。”

“你想过上研究生后多多怎么办吗?”朱珠问。

“房子一直留着啊,我签了三年的租约。只要你平时能经常过来看看它就行,万一过不来,让古丽偶尔来一下也行。”东南北说,“我选广州美院也是因为离深圳近,我每周末都可以回来,周五晚上就能到家,周一早晨走也行,只有周二、三、四家里没人。”

“对了。”朱珠说着站起来从背包里拿出一个信封放在茶几上,“这是我半年应分担的房租。”

“细佬,你这是干嘛?跟大哥混还要出钱吗?”东南北说,“总共你没住两天,而且你帮我分担了很多家务。”

“我不是你细佬。”朱珠说,“我付了租金就拥有主权,用不用是我的事儿。”

“你为什么总和我分这么清楚?”东南北说。

朱珠长叹了一口气,起身端着盘子走到厨房,洗刷了一下后把多多带到了房间关上了门。东南北顺势躺倒在沙发上,两只手枕在脑后,睁着眼睛想了一会儿慢慢瞌睡起来。

朱珠打开门带着多多去露台玩了一会儿,回来后把多多关在阳台后直接去了卫生间,过了很久回到房间关上了门。东南北起身洗漱完毕,光着身子站在客厅里晾了一会儿,关上灯,拧开了朱珠的房间门。

东南北和朱珠并排躺在床上,过了一会儿朱珠裹着毛巾背过身去,东南北掀开毛巾,把朱珠的身体扳过来靠在自己身侧,手臂穿过朱珠颈下搂着她的肩。过了一会儿朱珠抬起手臂搭在东南北胸上,身体往前挪了挪靠紧了东南北。

“你今天心情不好?”东南北说。

“你是不是还没从珈珈的事情中恢复过来?”朱珠轻声地问。

“还好吧,都多长时间了?”东南北说。

“那你为什么还不谈女朋友?”朱珠问。

“你为什么还不谈男朋友?”东南北反问道。

“我先问的你。”朱珠说,“我都快被我妈逼疯了,只要带我出去吃饭百分百是相亲,天天跟我说谁谁的儿子什么样,这好、那好的。”

“有没有你中意的?”东南北说,朱珠摇摇头。

“你为什么不谈女朋友?”朱珠问。

“为什么要谈女朋友?我觉得这样和你在一起挺好的啊。”东南北说,“谈了女朋友你怎么办?”

“我就搬出去呗。”朱珠说,“我又不是你女朋友,不能和你永远在一起。”

“谁和谁都不能永远在一起,生命无常,永远永远是谎言。”东南北说。

“你不向往爱情吗?”朱珠说。

“爱情长什么样?在哪里?”东南北扒拉着朱珠的头发说。

“很可能就在你身边呢。”朱珠说,过了一会儿又说:“古丽挺好的,秦弦也挺好的。”

“你不准备告诉他们爱上我很痛苦?”东南北说,“还是你准备让他们先替你试试?”

朱珠转过身平躺着,望着天花板说:“说说王艺文吧,你喜欢她,爱吗?”

“你可真八卦。”东南北说着侧过身背对着朱珠。

朱珠侧过身支起头,用手晃动着东南北肩膀说:“就八卦了,说说嘛。”

“你可别受刺激。”东南北说,“而且要保守我关于童贞的秘密。”

朱珠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

有一天东南北去王艺文工作室发现门关着,但是没推动,从里面反锁了。东南北坐在门口听到里面有声音,就好奇地转到房子后面,爬过围墙经过了一排工作室到了王艺文窗前。踩着砖头踮起脚尖探头一看,王艺文全身赤裸侧对着窗,一边照着镜子一边画自己的裸体。光洁的皮肤、流畅的腰部曲线和凸起的臀部连着丰腴的大腿,深色的阴毛衬在浅色的皮肤上,挥动画笔时高耸的乳房随之颤动。

东南北呆呆地看着,脚尖支得太久刚想活动,踩脱了砖头发出了响动,王艺文猛一回头,东南北缩着脑袋迅速跑开,一路“叮咚”乱响。

东南北连着几天不敢露面,直到妈妈让他去送饺子,他才硬着头皮去了王艺文的工作室,把饭盒放到桌面上说“趁热吃”,说完就低着头站在那里。

“我刚吃过,不饿。”王艺文说。

“那我把饭盒先放这,过两天来取。”东南北说。

“没事,你坐吧。”王艺文说着插上了门,从画架中间抽出一幅油画放在画架上,问东南北:“你看我画得好吗?”

东南北抬起头来,瞬间满面通红,王艺文那幅裸体自画像已经完成。五官、表情栩栩如生,一只手搭在自己胸口,遮着乳头,另一只手垂在小腹下,盖着阴阜,一条腿弯曲着,膝盖贴在另一条腿上,东南北低下了头。

“没事,大大方方地看,以前你也看过世界名画的图片吧,当成艺术作品就行。”王艺文说,东南北又抬起了头。

“女人都一样。”王艺文说:“但是不能偷看。”

“我不知道你没穿衣服,我只是好奇。”东南北吞吞吐吐地说着又低下了头。

“我知道。”王艺文说,“我放在这里,你想看就自己拿出来看,除了看人体结构、比例,还要看技巧、笔触、光线和色调,但是要趁没人时锁好门,看完放回原处。”

    

东南北停顿了一下,朱珠说:“完了?也没什么啊?挺美好的,和童贞也没什么关系。”

“我第一次射出来就是对着王艺文的裸体像。”东南北说。

有一年暑假,王艺文回来办画班,她上课的时候,东南北就在她工作室里玩。一天东南北又把画拿出来看,突然身体有反应了,手伸进内裤去摸,突然全身一紧,一股液体射了出来。东南北吓得要死,把画放了回去坐在地上发愣。王艺文回来后东南北感觉尿急,跑出去又尿不了多少。

王艺文问东南北是不是拉肚子了,要帮他找药,他急得哭了出来。在王艺文追问下东南北才说出实情,王艺文安慰他说:“没事儿,那白色的东西是人体精华,出来没事,但是不要让它经常出来,伤身体,手脏的时候更不要碰。”

“很疼,火辣辣地疼,像针扎的一样,还肿了。”东南北说。

“那赶紧回去让妈妈带你去医院看看。”王艺文说。

“我不敢让我妈知道。”东南北说。

王艺文想了半天插上门说:“我看看。”

看完后王艺文倒出一盆热水,拿出毛巾和香皂让东南北自己洗干净,提示他“把包皮退下去洗”,他一脸茫然。

王艺文犹豫着蹲下身捏着东南北的阳具慢慢往下撸,最后一用力露出了头部,他忍着没发出声音。王艺文挤出一截牙膏让他把转圈都洗干净,以后要保持清洁。

“然后呢?”朱珠问。

“没有然后了。”东南北说。

“这就是失去童贞了?你说话总是很夸张。”朱珠躺下说,“好了,你回去睡吧,我不习惯身边有个裸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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