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栗鹹鹹姊
爆栗鹹鹹姊

爆栗不等於暴力不等於暴戾。 鹹鹹不等於閒閒不等於賢賢。 姊就是姊。

鹹鹹的散散日記 │ 你和他,與我

你是你,他是他,而我是10年之後的你。


看信之前,能不能和我一起,聽一首歌。

劉若英 ~ 各自安好

那年冬天,特別地寒冷,又總覺得帶著些孤寂,總覺得做什麼事都提不起勁的懶散。
不上班的日子,白天睡到黑夜,再整夜整夜的,望著書桌上的信紙發愣。

那天是假日,讀完他捎來的信柬,窩在床上懨懨的翻看著舊小說。
溫柔輕緩的情歌在房裡流瀉,床腳邊上,擺著那把被遺忘的吉他。

你說你不想替他保管這把吉他,佔位置又怕受潮,搬家的時候很麻煩。
他說他就想擺在你這兒,讓你無聊的時候撥弄著玩兒。
真的覺著煩了,隨便送給哪個看得順眼的學弟妹,都行。


天冷特別嗜睡。
夜裡睡到迷迷糊糊,不知怎地,起身後竟撞倒那把吉他,斷了一根弦。
蹦盪出來的弦聲,在寂靜的夜裡震天作響,嚇醒了自己。
那夜,就再也睡不著,直到天濛濛的亮起,撐不住的歪在被子上頭。


那把斷了弦的吉他,一直等不到它的主人,幫它換弦。

我想寫信告訴你,穿上外套出門吧!
冬日的陽光正暖著。
出門曬曬太陽,曬曬心底霉著的角落。
都會過去的,會的。

如果可以,我想送你一盆茉莉,擺在梳妝台前。
讓那清新淡雅的香氣,陪伴你,甜甜入夢。


Kate 是大學系上的學姊,畢業後上班的地點就在公司附近。
偶爾會約著一起吃飯,還拉著你參加了朋友圈的小聚會。

聚會裡頭有好幾個同校的學長姊,大家的感情還不錯。
後來,週末假日常常約了一起爬山看電影的,挺好。
於是多參加了幾次的聚會,彼此漸漸地熟悉起來。


有天下班,剛走出電梯,聚會裡常見到的學長,拎了碗麵線糊來接你。
你跟學長說你不愛吃麵線糊,以後別買了。

可空氣中飄著淡淡的烏醋味,惹得你淚濕了雙眼,惹得學長慌了手腳。

而你只是想起了巷口張伯伯的麵線糊,想起他最愛麵線糊裡的蚵仔。
想起他曾經說過,他用電磁爐煮麵條,加玉米粉勾芡,蛋花在糊掉的麵條裡飄蕩。

後來,弄不清是因為少加了什麼,或因為不是記憶中的味道,你沒有吃完那碗學長帶來的麵線糊。


我想在信裡跟你說,他是知道的。
知道你總繞過那條巷子,總不願走進巷底張伯伯家的小攤子。
那個時候,真的只是不懂。
不懂,該怎麼面對分離。

如果可以,我想送你一株桔梗,栽種在房間窗台的鐵架上。
讓那真摯的情意,陪伴你,逐漸綻放。


又一個颱風天的夜晚,窗戶被風雨震得嘎嘎作響,電視劇裡的男人女人,無聲的咆哮著。

你躺黑暗之中,聽著風聲和雨聲,任憑它們一下一下的撞擊著胸口。
莫名的哀痛襲來,如同墜入萬劫不復的無底深淵,不停地在黑暗的洞穴裡旋轉著。

伸手抓住桌邊的音樂盒,擁入懷中,蜷曲在被窩裡。
那是他送你的生日禮物。
小小的旋轉舞台上,有著美麗的芭蕾舞女孩的音樂盒。

母親在整理房間的時候,不小心將音樂盒摔落在地上。
音樂盒的零件散了,再也拼不起來。


那美麗的芭蕾女孩,舞衣缺了個角,停格在破碎的那一刻。

如果可以,我想請風信子帶這一封信給你,這封來自多年之後的你的信。

親愛的,你別難過也別惆悵了。
而最後,他是那隻斷了線的風箏,越飛越遠,消失在無垠浩瀚的宇宙。
你跟他,遙遠的以後,在不同的星球降落,各自安好。

即使失去,也仍見證著曾經屬於你跟他的璀璨。
即使不見,也仍閃耀著曾經屬於你跟他的光芒。

日後,你總能為這些迷惑,找到答案。

那,是愛的烙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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