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in
Chin

反意識形態/爾思出版共同創辦人 寫作的地方:https://travelwithbook.com/ 來信指教:chin@travelwithbook.com

我說是愛就是愛

(编辑过)
這篇文章是參加「坦白來說我不知道愛是什麼」的裸奔賞

前言:在@豈几文 文章中留言才想寫柏拉圖式的愛情,不喜勿噴!

經常思考卻不透「何謂愛情?」,得知「何謂主體」是法國高中生的哲學課程就覺得自己幼稚的好可悲,雖然也大學時讀了沙特在義大利的大學講學內容,不算啟蒙的特別晚,但「愛情」又是一回事,到現在還不明白。

以前若被告白,我的統一回應永遠都是「你不知道什麼是愛」以打發對方,但為什麼要搞懂「愛是什麼?」,難道不能「你想跟我在一起」、「我也剛好想跟你在一起」,兩人就在一起嗎?如果是多人同時有此感覺呢?有沒有可能喜歡兩個以上的人?

先來破題好了,該文要說的是柏拉圖式戀愛,對於此推崇者而言,靈魂上的出軌是不是就很嚴重了?或者應該怎麼確定感情的忠誠度?這應該只有自由心證了吧!

曾經寫過幾篇與愛情有關的文章,不難看出我的愛情觀充滿著政治不正確,趁著這次活動再來寫一篇「其中一個『我』」所認知的愛情——柏拉圖式的戀愛關係,這裡指的是純浪漫愛情(pure romantic love)或精神上愛情(spiritual love)。絕沒有要污衊台灣男性的意思,但當我說出自己就是追求柏拉圖式的關係後,約會對象都只剩下歐洲人了,或者說甚至沒有承諾彼此為男女朋友但持續追求的也只剩下歐洲人,不過這很可能歸咎到我個人的生活經驗;或是我本來就不好相處,而這種不好相處對歐洲人來說比較正常。

以下舉的例子皆為事實,發生過幾次類似情況,選了三個不同的,免得文章更冗長。冒著被討厭的風險寫下。

案1 這是單戀的柏拉圖?

法國友人Jean-Philippe(下簡稱JP)是朋友中唯一從網友開始的,無意瀏覽我在Instagram上分享的街頭照片,即傳私訊跟我搭訕,說很喜歡那構圖跟取景。為了取得我的信任,他曬出了自己在醫院的工作證(他是位社工人員),隨意聊了一下發現彼此在很近的區域,幾天後約在巴士底附近的酒吧吃漢堡(是約喝酒時間但我當時還未進食),年輕人間的友誼總是發展很快,彼此聊天也有些共通語言,而對一個外國女子而言,與社工人員當朋友永遠不會吃虧。

請別誤會我為綠茶,會發生總總的誤會也有著文化差異。

幾次相約逛市集、看電影、喝酒⋯⋯後,發現他對我有超越友誼的想法(同場加映:男女間有純友誼嗎?),儘管知道對方是好人但JP完全不是我的菜,當時我很明確的拒絕他:「如果只想談戀愛那我也只好切斷了聯絡」。

沈默幾天,JP傳了訊息:「我會以我的方式愛你,這是我的自由!」,起初我一直說服他並不「愛我」(愛是很嚴肅的事),他非常堅持己見,我只好回應:「那我不能剝奪你的自由,但請不要有任何遐想!」。

這裡需要提及,朋友們都知道我對於「柏拉圖式戀愛」的偏好,這也會造成追求者以為那樣的交往是有可能發展為情侶關係的,我很清楚這一點,一發現對方有想法,就必須馬上進行切割,只是有時候我發現的比較慢,畢竟總不能太自戀的認為別人喜歡我。

又過了好幾個月,PJ交往了一位中國籍留學生,其中他還是繼續對我示好,並且和另一位女性說明他們之間只有「性」,所以PJ對於別人而言就是渣男,我當然更不可能喜歡他了。當時他說:「我知道你是個好人,不然神不會讓我繼續喜歡你!」,不過他是無神論者,如此宣示也不能代表什麼⋯⋯不到兩個月,他就與中國留學生分手了。然後他就開始反省自己過於隨便,不應該把愛與性分開。

案2 兩情相悅的柏拉圖式戀愛。

我和Federico(下稱F)是一見鐘情,雖然追求柏拉圖的關係但我很在意外在條件——或者說,正是因為柏拉圖關係才更要在乎外在——,內裝就不用說了,我交往過的都是很有內涵的人。

和F相遇在他城,彼此的第一印象很好,用通訊軟體聯繫了整整一年,那一年中我還沒告知他我的特殊習慣,但他主動說自己會守身如玉,一年後他邀請我到他的家鄉都靈過聖誕節,我才告訴他自己在遵守嚴格的宗教規範,所以即使我們相遇也不能發生關係。我明白自己表現出來的感覺不像是這類人(傳統上說右派),這無疑對他而言是個震撼彈,但他也表達會尊重我的教義,他還是希望我能去他老家過年。

於是他父母幫我安排了一間房間,並且在過節中對我讚譽有加,非常希望我能成為他們的媳婦,說現代已找不到這類奇女子了!當時確實也就是這麼想的,F說他這輩子若不娶我也不會娶別人,而我們最終的分手是因為政治因素,他現在已有一個兒子但確實未婚,不好意思過問是不是由於對我的承諾,這樣問也太自大。

幾年後,他跟我說他對我的愛會轉換為哥哥對妹妹的感情,我認為也是因為我們從沒有「更近一步」才能一直保持友誼與禮貌。

案3 很婉轉的柏拉圖愛情

也許這段關係中我是最綠茶的。

Matteo簡直是男神級別的天菜,當時在日本讀書的他有段時間在台北某實驗室實習,我們是同齡人就走的比較近,他的外型不輸給年輕時的馬龍白蘭度,一米九的身高,身材也保持很好,他曾是波隆那的城市籃球選手。

M是一位照理說會讓我喜歡的人,或許是一開始他就毫不顧忌地跟我說自己的感情狀態(他在日本偶爾有一夜情但是他分明不喜歡日本女生也絕對不會娶日本人),我感覺他對「東亞」女性抱有歧視(雖然在他眼中我不算東亞女人),但我不能接受這種言論也就自動屏蔽任何感受,對他完全無感。但他是位很適合當朋友的人,很隨和又幽默,可以談論的話題很廣泛,在台北時我也經常帶他參與朋友間的聚會,大家被他的外型驚艷到,皆私下問我怎麼沒暈船?

我很清楚自己的感覺,就是真的沒有暈船,不然也沒辦法很自在的相處。

他會陪我去安息日的禮拜,也知道我對感情的「偏好」,但當時我其實是有真正交往的對象,對方也不認為M是個威脅,我們在某段期間見面的頻率比交往對象還多。應該是在他離台的前一天晚上,我才知道M對我的感覺(我真沒在炫耀),當天他態度突然變得很嚴肅約我見面,拿了兩本在誠品書店買的書,告訴我他不會中文但憑藉著自己的能力在書架上找到了他們,還跟我道歉,因為自己不敢說要離開才拖到最後一刻。

(那一刻我有點難過,因為我不知道他要走了),我們在法藍瓷音樂餐廳聽爵士樂演出、喝了紅酒,在台北走了九個小時才分別。那時我已經是單身了。

和往常一樣,他陪我走到我家樓下,通常他會聽到我關門再離開(這是他說的),我們連手都沒牽過,然後他說:「你今天上樓可以到陽台跟我揮手嗎?」我照做了,後來我想到他是想讓我看他離開的背影,可能會產生感情吧?(真是心機男)

幾個月後,到了中國過年,M約我到日本過節,我找的飯店距離他家有八公里,然後又不段重複我們在台北的場景,有幾次與他的朋友們見面,我發現他們都知道我這個人。兩個禮拜間,M有意無意地跟說起他對感情的新認知,最後一天,聽到他朋友詢問他到台北的工作申請,他才說:「我會申請到台灣的大學教書,這對你而言是好的嗎?」

我沒有給他正面的回應,一方面是不確定自己有沒有喜歡這個人,一方面是我當時沒有想一直待在台灣啊!

最後他還是很紳士的送我去機場,送我一份他媽媽寄給他的聖誕禮物,北義的特殊糖果。在我要出境時,他在後面叫我的名字(我很怕有人在公共場合叫我的名字,尤其是在日本⋯⋯),我很尷尬的回頭,他說:「這不是我們最後一次見面!」


抱歉,不小心寫太長了,明明徵文說是要自省而不是經驗。

坦白說,我不知道愛是什麼,但我把自省寫在前面了。

CC BY-NC-ND 2.0 版权声明

喜欢我的文章吗?
别忘了给点支持与赞赏,让我知道创作的路上有你陪伴。

加载中…
加载中…

发布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