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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灣資深影評人、有河書店店主、友善書業合作社前理事主席、《閱讀的島》前總編輯,著有《看電影的人》、《異色的雜念》二本影評集,前者曾獲2016台北國際書展大獎。

《那夜凌晨,我坐上了旺角開往大埔的紅VAN》(The Midnight After,陳果2014導演)

《那夜凌晨,我坐上了旺角開往大埔的紅VAN》2014年6月27日臉書短評

這是一部可以談到香港的政治災難與災難政治的電影。

雖然沒看過pizza在高登上的原著,但看過預告之後,我已有某種直覺,待看過電影,更加確認本片可以和另一部也是談災難政治的電影做對比,那片就是史蒂芬金之《迷霧驚魂》(The Mist,Frank Darabont 2007導演)。

兩片同樣都是藉由一場莫名的、非現實或超現實的災難來呈現一群當事人的處理及反應,每一個角色的人性掙扎或力求自保的偽善其實都很清楚,差別只在於《紅VAN》在呈現災難政治時的種種隱喻都不忘反映出香港現實所面臨的某種政治災難,而史蒂芬金之《迷霧驚魂》則是對應到美國這個國家的軍事工業複合體系的暴力之惡,這是兩片各自對各自政治或文化上的反思,本來就會有所不同,所以看到兩片如何處理自己的問題其實是挺有意思的。

比如《紅VAN》中惠英紅飾演的神婆英一角,不斷托言這場災難是「天狼星」加諸大家的命運,誰也逃不了;而《迷霧驚魂》則是由Marcia Gay Harden來扮演類似的神婆,只是說詞卻是基督教裡上帝要降災懲罰人類的Judgement Day那一套,兩個角色都以充滿反智的妖言惑眾深刻抓住觀眾人心,只是前者到最後未能發展出可令部分人眾信服的論述與核爆或日本的人體試驗或時空扭曲等分庭抗禮,於是這角色最後也只能乖乖跟著大家走,失去情勢再複雜化的可能性(如湯禎兆影評中所言);而後者則是讓災難之中再生出更多災難,從而增加了人們或觀眾在應變災難政治時的思考深度及複雜度。

而恐怖yuki的手法則和一部愛爾蘭恐怖片《蝕》(The Eclipse)類似,所以我的解讀也很接近,就是男主角阿池對yuki產生遐想的同時也產生了自我的道德警示,片子前段他的見死不救,到最後回歸正道連李燦琛(本來不是叫李燦森?何時改的名?)飾演死不足惜的盲輝都救了(也救回自己的beat耳機、良知之音?);對比另一位貌似非常正義的正義哥阿信,正好是個反例,這些情節說太多就要爆雷了,還是大家自己看比較好。

擴大來看,關於災難政治的片子其實很多,即使影集《陰屍路》亦是其一,但《紅VAN》在香港出現實非偶然,許多香港人本身或許對此已經頗感無奈甚至不耐,但對台灣觀眾而言,這樣一部港片還是有很大的參看價值。

台北電影節今日開幕,《紅VAN》雖是閉幕片,買不到票的不必抱怨,後續還會上院線,此片在港也已引發熱烈迴響,陳果已在籌拍下集,非常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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