秩序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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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居韩国|INFJ|心理咨询进修中

高中趣事1

(编辑过)
有一天我突然发现,原来我的青少年时期充满了各种喜剧,远比我想象中要快乐得多。

1

 

班上有个男生,是个很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角色,每天看上去无比正经,调皮起来又让你猝不及防。

 

他有一个“绝技”,将嘴巴做成“喔”的形状,然后借助空气、和手指,发出水滴的声音,那个声音真的很逼真,不管我们其他人怎么模仿,不管他怎么教,就是没人可以做到他那样逼真。

 

我看得出他因为这件事很得意,经常在课上或是课间休息的时候莫名其妙来一下。

 

但有一次他碰上了难缠且单纯的生物老师。

 

那次是一节生物晚自习,中年女生物老师拿着试卷站在走道上讲解。由于是晚上,班上绝大多数同学都是昏昏欲睡的,生物老师估计从很早就不满意那晚我们的状态了。

 

就在生物老师讲解试卷的间隙,突然从老师站的位置附近传出熟悉的水滴声。

同学们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也知道是谁在捣鬼,但又都见怪不怪了,有人抬头看了那个男生一眼,也有人全程低着头,什么都没在听。

 

但是生物老师却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声音。

她讲解试卷的声音顿了一下,我坐得远一点,刚好能观察到全局。老师明显往自己四周看了看,但就坐在她旁边的那个男生却没有发现这一点。

 

生物老师继续讲试卷,结果2分钟没到,水滴声又响了两次。

 

“你!”老师的脸涨得通红,眼睛都在放狠,“把手机交出来。”

 

男生没有慌张,说话声音带着明显的笑意,“我没有玩手机。”

周围知道发生什么事的同学们也都笑了起来。

 

生物老师这下真的气了。

 

“我再说一遍,把手机交出来!”

 

那个男生也气了,连着弹了自己的脸颊两下,逼真的水滴声从他嘴里传出来。

“看嘛!我真的没有玩手机!”

 

我已经笑疯了,怎么都没想到这个特技第一次被老师们知道会是这样的场面。

 

“我现在先不和你说,”试卷还剩下最后1道题,生物老师憋着一股气,好歹把试卷讲完。

 

但她并没有忘记手机这件事,回讲台之后还在让那个男生把手机交上去。

 

最后这件事是这样结尾的。

那个男生到讲台上去和生物老师好说歹说,又在讲台上当面表演了好几次自己的特技,全程表情似笑非笑,我猜他自己也觉得这个场面很搞笑,但笑起来又怕老师再一次爆发。

 

我一直在下面笑,笑得眼泪都要出来了。

最后生物老师放过了他,那个男生再也没有在课上做过这种事了。

 

 

2

 

高中的时候,我们5个关系好的朋友,每天大部分的乐趣,都来自其中一个男生。暂且叫他Y,因为他的出场频率应该还挺高的。

 

他很会观察各个老师的特点,课间或者我们聚在一起吃午饭、晚饭时,他就会模仿这些老师说话,老师们的一句口误,一点小毛病他都不会放过。

 

但我印象最深的是他的口误。

 

有一次我们去吃素粉,当地的饮食几乎都是默认加辣椒的,但Y不太能吃辣。

 

点素粉的时候,他一边想说不要辣椒,一边又想问老板多少钱,结果大脑处理的信息撞到一起。最后他脱口而出的是:

 

“一份素粉,不要钱。”

 

他自己捂着脸从餐厅出来,我们都问他怎么了,他自觉丢脸,把这件事讲给我们听,说女老板用很奇怪的眼神瞪了他一眼。

 

我们4个笑得直不起腰,最后他自己也跟着笑起来。

 

 

3

 

刚上高中那会儿,我在班上还没有交到什么朋友,就和在隔壁班上学的、从小学开始就交好的一个朋友整天粘在一起,叫她Q吧。Q这个人也很奇葩——好的意义。

 

我们从高一开始就有晚自习。吃过晚饭,我和她打算在上晚自习之前绕着学校走走散散步。

 

校门入口往右,路边停着很多车子,大多都是老师们的车。这个时候Q不知道是怎么了,突然手痒,开始拉每一辆车的车门。

 

我从小胆子就小,看她做这种“破格”的事,我心里是揪着的,但我又不好说你别拉了这样的话,因为担心说出来总好像是我在批评她。

于是我们继续边聊边走,她继续拉着车门。

 

所有车门都是关上的,我心里正在安心,因为前面没几辆车就要结束了。但就在这时,她拉了下一辆车,后座的车门突然就打开了!

 

Q居然还往里面看了一眼,才惊讶地推着我跑,等跑了好远,她才气喘吁吁地对我说,“有人在里面睡觉!”

 

我们俩大笑起来,做了坏事之后有种莫名的畅快。大概是肾上腺素在作怂。

 

一直到这里,都没什么问题,问题就出在我们俩那过于短暂的记忆。

绕了一圈,晚自习时间要到了,我们俩打算回教学楼,走的是来时的那条路。

 

看到刚刚那辆车子旁边站的人时,我瞬间知道大事不妙。

是我的班主任…

 

“你们俩过来,”我的班主任是个物理老师,人有点——用老一辈的话来说,有点娘里娘气的,他那天招手的动作分明很柔和,叫我们的声音也很平静,但我就是紧张得要命。

 

“刚刚是你拉的我车门吗?”他问Q。

 

“不好意思…我不知道里面有人。”

 

“没人就可以拉了吗?”

 

他这一句话把我们俩都问住了。

 

“你是几班的?”他又问Q。Q老实的回答了他。

 

到这里为止,也都还好,毕竟是我们做错了事,训两句就训吧。结果我的班主任开始被害妄想症上头。

 

“J,”他叫我的名字,“是你指使她故意来拉我的车门的吧?”

 

我被他问懵了。任我们俩怎么解释,我说我真的不知道他的车是哪一辆,Q也疯狂解释自己从最前面的车开始就在拉车门了,并不是针对他——虽然这么解释好像根本没帮上忙。反正,他就是不相信,一口咬定我们是在针对他。

 

最后晚自习铃声响了,我们俩回到了教室。

 

当时是高一开学的第一周,我妈妈第一周就接到了来自班主任的电话,说我在学校课间不用功,和其他班调皮捣蛋的人混在一起。

 

后来我把他的车、车牌记得清清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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