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马克思活在今天,他会说什么?

哈布斯堡的奥托一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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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预言和一个困惑

​​如果马克思在今天重生,面对当今的世界,他会说什么呢?

 我想,他首先会一拍大腿,说当年我的预测全中;

 等他转了一圈,又会感到困惑:为什么有些喜欢标榜是我正宗传人的家伙,会干我最反对的事?

 然后感叹自己真的是too young, too simple。 

负责接待马克思的李雷忍不住问了一句:“Mr.Ma,how are you?什么让你猜到了?又是什么让你这么困惑?” 

马克思沉吟道:“李雷呀,多年以后,当你站在行刑队面前,准会想起……”

 李雷扶了扶眼镜,说:“老马呀,你就别跟马尔克斯攀亲戚了,赶紧说正题吧”。

 马克思说:“好吧好吧,这样吧,那我就自称卡尔吧。没想到现在的年轻人还是这么没耐心,那我就直接说干货了。” 

老马的预言

看着李雷恭敬地望着自己,卡尔也收起开玩笑的姿态,认真地说了起来:“我最擅长的是研究资本主义,我曾说过,资本主义社会的最大问题是资本增殖的价值来自于劳动者,但是资本增殖的收益却归属于资本家。

​为了让资本增殖的收益最大化,资本家会尽可能地从劳动者身上剥削剩余价值。

​但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资本家敢这样肆无忌惮地剥削工人呢?

​哪怕政府出台劳动法,他们也敢公然无视呢?”

李雷说:“这是送命题啊,抹黑××可是……(此处省略100字)” 

卡尔一脸悲愤地说:“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我只是说这个理,怎么就成了sensitive topic了?

算了,我直接说吧,原因主要有两个:

​第一个原因是,跟当前资本增殖所需要的人口相比,过剩的人口是经常存在的;

 也就是说,市场上总是有过剩的劳动力等待被雇用。

 在我生前,尽管过度劳动使伦敦的面包工人不断丧生,可是伦敦的劳动市场总是挤满来自德国和其他地方的人,等着去面包房送死。 

第二个原因,用我在《资本论》里的原话来说,就是:“自由竞争使资本主义生产的内在规律,作为外在的强制规律,对每个资本家起作用。” 

意思是,即使一个资本家想要减少对劳动者的剥削,也不能真的这样做;

因为如果他这样做了,他积累的利润和资本就会落后于别的资本家,那么,在无情的自由竞争下,他会很快被市场淘汰出局。”

 看到李雷欲言又止,卡尔说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们现代人,工作条件是比以前好了,但是遭受的剥削并没有减少;

​并且,在各种现代科技的加持下,让这种剥削比从前还要高效得多。

​像手机这个东西,让你们不管在天涯海角,都逃不过老板让你去干工作;弹性工作日之这些,看似自由灵活,实质上让你们全天都处于工作的支配之下。

​​用我曾说过的话就是:‘人之为人的时间少了,人成为商品的时间就多了’。说实话,看到你们现在的样子,让我想起了我当年在伦敦做调研的情况。那个时候,我问那些加班加点的工人,为什么你们不选择少干一点呢?

更让我困惑的是,我一直倡导‘没有无权利的义务、也没有无义务的权利’。你要是唱过国际歌,应该有印象。”

​​看到李雷摇了摇头,还展示出了中文歌词,卡尔叹口气,说道:“好吧,有空你可以搜搜原版歌词。

接着我刚才的话说,正常来说,在一个共同体里,谁拿到了最多的好处,谁就去尽最多的义务。

​但我很奇怪的是,有人天天说是我的信徒,却觉得,哪怕权利和义务都白纸黑字写着呢,可还觉得不够。

​举个例子,你辛辛苦苦搞完了一个项目,知道按规定你应该拿多少提成,老板也知道他应该给你这么多,他就是一直拖着不给你。

​等你实在忍不住去找老板的时候,老板突然说:‘小张,咱俩是老乡对吧?

​公司也不容易,每天人吃马喂的,正所谓大河有水小河满,大河无水小河干,你也替公司想想啊!

​要是公司垮了,你就只能去鹰酱和它的走狗那里打工了,它们可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主!’

 ​这话什么意思呢?

​就是明明有规章制度,明明你尽到了自己的义务,但有人觉得现在竞争激烈、成本居高不下,所以需要你还得再做出额外的牺牲、额外的贡献。

​既然这种事,没法晓之以理,只好动之以情!

​你要是非得坚持权责对等,这些人就会反问你:

​‘​谁跟你说这些的?是不是鹰酱那边有人教你唱国际歌了?你可不能上了昂撒们的当!​别忘了,我们同文同种啊!你胳膊肘不能往外拐!’

​​当初我费了那么精力写《资本论》,结果这些人净挑对他们有利的说。”

​看到李雷听得目瞪口呆,卡尔觉得不虚此行,打算再说点什么,这个时候他看到远处,一队人马打着“审”字大旗,正朝这里赶来;

只得对李雷微微一笑:“I'm fine,and you?”

CC BY-NC-ND 4.0 授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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