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ielsakura
Arielsakura

中文系在读,日本留学中,读书写作是一生的事业 小说每周三更新,其余时间更新杂谈/书评/日常 约稿:arielsaku1997@gmail.com

【连载】我的干物女友

三年前的连载稿子,一共五章已完结,也是在matters存存系列。

——观众朋友们,早上好,昨晚休息得如何呢?

“早安。”

阳光从窗外洒进室内,照亮一方昏暗。从桌子上堆积成小山的书籍,到从纸篓中满溢出来的废纸,到床头柜上的相片,最后到被单的皱褶。

埃尔睁开眼睛,向与自己面对面躺着的女友轻声问候。

“阿芙,甜心,快点起床了。”

对方将眼睛勉强扒开一条缝,黑色的眼珠子在间隙里面迷迷蒙蒙的,明显还没醒透。

“早安……”

随后,床垫一阵起伏,埃尔撑起身子从床上坐起,双脚一着地就站了起来。

他那半长的棕发落在肩上,在熹微的晨光下仿佛生花的土壤。阿芙一动不动地凝视着埃尔的背面,眼睛从头发再游移到男友赤裸的上身,等到对方回头才将视线从那结实的肌肉上收回。

埃尔注意到她的眼神,勾着嘴角笑了。

“早餐想吃什么,亲爱的?”

阿芙终于也从床上坐起身子,揉着眼睛打了个大哈欠。

“说多少次了叫我阿芙就好。”她理了理自己蓬乱的卷发。

“冰箱里有剩菜,可以拿来吃。”

——新的一天,您感觉怎么样呢,起床的第一件事是先给恋人一个吻呢,还是给朋友发短信?

02

阿芙是一个“干物女”。

这个词是埃尔最近才知道的,干物干物,说白了就是每天宅在家里,无心外出,也无心社交,犹如深藏于储物柜中一般的女性。

而他的女友确实也是这样:头都没梳,只简单地洗漱了几下。穿着宽大的睡裙就上了餐桌。

今天早上,阿芙决定把前一天没吃完的煮菠菜和着冰箱顶格里的冷冻米饭一起放微波炉里加热来吃。

“你不应该这么做。”

埃尔撑着脸,尽管是在抗议,但却语气温和。

“嗯?”阿芙不以为意地从橘色盘子里挖了一勺绿色出来放进自己嘴里,咔擦咔擦地嚼着,这声音透过她有些苍白的脸颊传到埃尔的耳朵里,让他本能地感到不快。

“你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你不应该这么做,”埃尔一字一顿回答,“我不喜欢。”

“拜托,你这样子真的很没说服力哦。”阿芙向上翻了翻眼睛,再次用勺子挖了一大块下来,但这次她没有将饭菜放进嘴里,反而将其凑近埃尔嘴边。

“来,说点理由,比如说这玩意儿不健康,没有色香味,我的吃相不雅观……随便什么都可以。”

饭菜的柔软和不锈钢的坚硬同时抵在埃尔的嘴唇上,让他把头偏到一边。

“我不喜欢这样。”他再次重复。

“唉,没劲。”

阿芙扫兴地垮下肩,将勺子换了个方向,让菠菜和米饭混着小虾子一起落进胃里。

尽管脸色不算好,还有黑眼圈,但阿芙却有一对漂亮的眼睛,即使在白天,也美得仿佛两片宇宙。埃尔看着它们,甚至觉得自己只要稍不小心就会被它们吸入其中。

——无论如何,人人都希望拥有一份完美的感情……尽管对于人来说,这几乎是不可能的。

03

吃完早饭,阿芙依然没有换下睡衣,甚至连内衣都懒得穿,径直回到自己房间。

“你今天打算干什么?”

“投简历,打游戏,补觉。”

此时阿芙坐在电脑桌前,正打开一个白色的视窗。

埃尔坐在她身后的床上,看着鼠标点开书签页,进入邮箱,最后在正方形的输入栏上变成直立闪烁的光标。

“不打算出去吗?”

“不打算。”

阿芙将前身靠在转椅背上,伸了个懒腰。

“在有HR约我面试之前我都不想踏出家门一步。”

而后,埃尔看着阿芙打开文件夹,挥舞了几下鼠标之后,啪地关掉了所有视窗。

他条件反射般地明白,今天将和以往的任何一天都没有什么不同。

阿芙戴上耳机,双手放到键盘上,再点开一个花花绿绿的图标。电脑屏幕中的画面瞬间从单调变成彩色——似乎是想让男友明白,今天她大概是打算以这样的方式再次度过一天。

埃尔并没有责怪女友的不上进,而是从书柜上随便拿了本书,坐回床上读了起来。

他最近才找到看书的乐趣,尽管里面排成一格一格的图片依然令埃尔感到困惑,但他本能地不排斥这种感觉。甚至觉得这比阿芙所专注着的事情更能消磨时间。

键盘的声音与书页的声音在上午的天光中此起彼伏,墙上的石英钟里,秒针的脚步声有节奏地记载着时间的流逝。二人之间互不打扰,各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直到阿芙把游戏退出,埃尔将书合起,双方不约而同地对上彼此的眼睛。

“该吃午饭了吧?”阿芙揉了揉肚子,笑着对埃尔说。

“今天到你掌厨。”

——善始善终是个多好的词啊,不是吗?但这只是一个美好想象而已。

04

煎蛋卷,生菜沙拉,罗宋汤。

埃尔只会做几道菜,但他自认为这样总比只会炒剩饭或微波炉加热速冻食品的阿芙好——至少品质新鲜,也有一定营养。

尽管每次只有老几套,但女友却总是很捧他的场,不仅这样,阿芙还会调侃埃尔,说他总喜欢把食物分割成规矩的几何形状。

“我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好的,规矩是一种自律,亲爱的。”

埃尔把刚泡好的咖啡端到阿芙面前,她凑近闻了闻白瓷杯中冒出的香气,噘了噘嘴:

“80度,176毫升水,30毫升咖啡粉,对不对?”

“这样才能泡出好咖啡。”埃尔用指节敲击这橡木桌光滑的表面,说得有板有眼。

“我说过,自己一般会加两袋糖,还有两个奶精,随心情而定。”阿芙手一伸将一旁的紫色陶瓷罐拿过来,从里面把糖和奶拿出来撕开倒进杯里。

白花花的砂糖和牛奶倾泻而出,将黑色的咖啡冲成了淡棕色,阿芙靠着杯口吹了吹,小嘬了一口。

“随着心情做些变化没什么坏处,这是你要学的,埃尔。”

阿芙从瓷杯前抬起头,把手伸到男友的脸上,用指节磨蹭了着他微冷的皮肤。

——背叛,隐瞒,欺骗,自出生那一刻起便伴随左右。这是所有人逃避不了的宿命。

05

埃尔本以为阿芙今天依然会待在家里闷一天,然而在吃完午饭后不久,一个电话过来,她在接到之后就皱起了眉头。

“你怎么还来烦我!?”

埃尔被阿芙突然大起来的音量吓了一跳。

“拜托,就算死在家里也只是我自己的事吧,你有什么资格来管?”

阿芙单手叉着腰,语气不快,顺带着连眉头都皱深了。

然后电话那头说了什么,埃尔看见女友脸上的表情突然有了变化,开始紧张兮兮地握着手机,一副生怕声音泄露出来的样子。

“你不能来我家,不行!”阿芙用余光瞥着,或者说瞪着埃尔,让他有点不知所措。

“我去就是了……唉真麻烦。”

最后阿芙挂了电话,按着额头响亮地叹了一口气。

“怎么了吗?”埃尔走上前,拍了怕她的肩膀。

阿芙只是沉默地看着他,伸手抚摸着埃尔一头柔软的半长发,黑眼睛凝望着男友的脸出神。

“我给你扎个辫子怎么样?”

还没等埃尔反应过来,阿芙就拿了一把梳子来,五指张开套入一条黑色的橡皮筋,把男友按着坐到床垫上,自己则是光着脚,膝行着绕到他身后。

“我读过篇文章,一位日本女作家写的,”软质的木制大板梳就好像洋娃娃梳妆盒里的小道具,当它柔软的梳齿触及埃尔同样软质的头发时,自然得宛如随波逐流的卵石。

“准确的说,是一篇童话。”阿芙把橡皮筋从齿间取下来,缠到被她握成一把的棕色发丝中央,手指熟练地缠绕起来,三下五除二就将它们收紧成一束。

“女主角的宠物狗走了,她很伤心,但在当天却遇到一个少年,他让她有了熟悉的感觉……”辫子扎好了,阿芙却不打算就此罢手,反而将指头勾起来,代替梳子抚弄着埃尔的头发。“他们一起吃冰淇淋,游泳,去美术馆,最后男孩在告别前吻了她……”

湿湿凉凉的,正是埃尔脸上落下的触感。

阿芙顺着他的鬓角一路吻到颊边,最后在嘴角淡淡的痣上点了点。

“女孩意识到,那就好像小狗的吻。”

最后阿芙留给埃尔一个浅浅的笑,轻巧地下了床,将挂在椅子上的外套披到身上,踩着鞋子出了门。

“好好呆在家里等我。”

埃尔向着对方离开的方向轻轻地点了点头,目光随即瞥向窗外,天是乳白色的,一片片的灰云浅浅地笼罩在上面,空气中充斥着将尽之春所特有的沉闷。

他刚想起身去把上午的书读完,可手还来得及没触碰到书籍,耳边就响起了嘈杂的门铃声。

——但是,如果,试着想象一下……

06

猫眼外是一个很年轻的男孩,理着精神的板寸头,手上戴着黑色的电子表,穿着蓝白相间的衣服(埃尔初步判断是市里某所高中的制服),在摁了几次门铃发现没反应后,索性勾起手指敲起门来。

“芙蓝?”他边敲边喊,“别装不在家了,是我!”

阿芙告诫过埃尔,她不在的时候不要去应门,如果说是快递一类的话自己会联系对方晚点再送来。除此之外没有她的允许绝对不要去开门。

今天他也这么做了,静静地站在门内,听着敲门声渐渐变小,等待直到“外来者”自行离开。

“你一直这样是不行的。”

但跟前几次不同的是,这次这个男孩并没有不发一言就走,而是对着门板,自顾自地说起话来。

“对于那件事,我们都很伤心,但一直想着也没有用……”男孩顿了顿,叹了口气。

“总之,我会再来的。”

男孩走后,埃尔尽力想将精力集中在看书上,但那敲门声好像扰乱了他有条有理的思绪,让脑子里开始凭空冒出些有的没的。

书其实是一本相册,埃尔意图把注意力转移到其中的某张或者某几张中,但这却适得其反——因为就算他尽力不去想那男孩口中的话,还有另一件事够埃尔疑惑的了。

相册里夹着不少阿芙小时候的照片,现在的她虽跟那时一样有双水灵的眼睛,但埃尔无法想象女友曾经是这么一副模样——穿着白色的公主裙,脸上笑得甜蜜,双眸中就像缀满星星一样亮闪闪的光芒……现在别说穿公主裙了,她脸上就像常年积聚乌云一样,就算是笑也不像真心的……

埃尔的目光从一张转移到下一张,尽管相片已经泛黄了,但他还是能清晰看到相中人的笑脸。

为什么现在会变成这样?

埃尔回想起门外那素未谋面的男孩,忽然意识到,对方口中的“那件事”是否跟阿芙的变化有关。

他看向门的方向,突然想踏出去。

——如果您拥有的,是一个完美朋友,抑或情人呢?

07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埃尔开始喜欢起了室外的空气。

它们是清澈的,并不如家里那么憋闷。他可以大口呼吸它们,可以去嗅其中充盈着的花朵芬芳,可以抬头就看到无尽的天空。

埃尔和阿芙所住的地方是个有点旧的小区,已有20余年历史,大楼的围墙外攀满翠绿的爬山虎,一座座花盆摆在上面,有的是空的,有的只开了一朵花,脆弱的茎歪歪扭扭地弯到了盆外边。

出了公寓后沿着墙根走,通过一道由钢筋筑成的拱形门,前方是一条开阔的林荫道。玉兰树与榕树交错地分列两侧。由于天色已经晚了,路灯却还没亮起,所以埃尔一眼望不到道路尽头——实际上他很少踏上这条路,虽说也不是彻底没走过,但最多也只是走到中段的位置就折回去。更多时候埃尔只是站着,插着口袋,像是在等待什么。

他看见路的尽头隐隐约约地闪着幽幽的光,一个人影在树林交错的影子下慢慢走近。

阿芙提着一个塑胶袋,手里拿着手机,在不远处朝他挥了挥手。

“你是想来接我吗,真巧。”

埃尔轻轻点了点头,对她露出一个微笑。

“我的手机感应到你出门,所以我也加快脚步赶了回来,”阿芙朝埃尔展示了一下手机屏幕里的界面,在一张地图上,象征他的绿点正紧挨着象征她的红点。

“怎么,是身体不舒服吗?”

埃尔依然笑着,对阿芙摇了摇头,决定不告诉她有人来拜访的事情。

“只是想你了而已,亲爱的。”

“别肉麻了,先生。”阿芙半是嗔怪半是戏谑地地拍了拍埃尔的背,接着牵上他的手,二人在公寓楼附近的林荫道上并肩而行。“没有出问题就好,要知道医疗费可是很贵的。”

接着她将肩上的包和购物袋顺理成章地塞进他手里,将身上的外套一脱,蹬着中跟凉鞋,张开双手,以一副放松的样子向前大跨步走去。

埃尔慢慢地走在阿芙身后,不时回头看着那条路——这是出住宅区的唯一一条路,只要走完就可以离开这里。

而阿芙当然也意识到了这点,她不可能将对方眼中的好奇视而不见。

“喂喂,走快点。”

走到大门前的时候,阿芙从包里掏出门禁卡,没感觉到埃尔走到自己身边,不禁转头提醒。

“抱歉抱歉,在想其他事情。”

埃尔加快脚步走到女友身边,脸上依旧带着笑容,但多了点歉意。

——他,或者她可以是活了几百年的吸血鬼,拯救世界的超级英雄,也可以是你一个人的玩具娃娃。

08

关于上午那男生的来访,埃尔本打算隐瞒不说的,奈何他实在忍不住,在吃完晚饭洗完澡后还是问了出来。

此时他正坐在电视对面的沙发左端,拿大腿给阿芙当着枕头,对方穿着胸前印着一大朵黑桃的宽松T恤,刚吹干的黑发蓬蓬松松的,脸朝埃尔腹部的位置侧躺着玩手机。

“今天有人来拜访了,”埃尔双手撑在身体两侧,慢慢地说道,“我没开门。”

阿芙没有抬眼,依旧专注地盯着屏幕,从鼻尖哼出一句“嗯”示意男友继续说下去。

“然后他说,关于那件事他也很伤心,但是也不要一直过不去,什么的。”埃尔仰着头,看着天花板如呓语一般地说完前半句话。然后转而看向阿芙,不出他所料,她换成了正躺着的姿势,深如夜色的双眼直视着埃尔,其中晦暗不明的内容令他有点害怕。

“你想说什么?”她语气平静地问道。

埃尔心里挣扎了几秒,最后还是选择了直言不讳的方式:

“我想知道那件事是什么。”

实际上不止这个,还有更多被隐瞒的,没告诉他的事,这充其量只是所有疑问的突破口而已。

听到埃尔的疑问,阿芙脸上并没露出惧色,只是撑起身体起了来。

“关于我的家庭,我的过去,我为什么会消极度日……”

还没等埃尔反应过来,阿芙就跨坐到了他的大腿上,对方从领口透出的大片皮肤连着冷冷的沐浴露香气一起逼近他的眼前鼻尖。令埃尔不自觉地想后退。

温热的气息中带着点凉意,柔软的吐息洒到埃尔的下半张脸上,同时他的肩膀靠到沙发背上,发出轻微响声。

逃不掉了。

埃尔眼睁睁地看着阿芙的脸靠近,直到唇上感受到了对方的温度。

甘甜的,带着点薄荷的辛辣。

他的双手无处放置,只徒劳地摊着,直到她的手温柔地抚过脸颊时都无明显反应。

阿芙的手一路下移,在埃尔的胸口上停驻,在胸膛间隙中间轻轻滑过,不轻不重地按了一下。

随即,埃尔失去了意识,眼睛一闭,头往旁边歪去。同时阿芙顺势松开嘴。

电视里面的画面闪烁依旧,声光不绝,在深深的黑夜中不断回响。

——最重要的是,这个存在,永远对您忠贞不二,不会背叛,不会欺骗。

09

她从他的大腿上下来,后退了几步。

眼前的男人闭着眼睛躺在沙发上,毫无防备的样子,卷翘的睫毛在肤色略深的脸上阖着。灯光在他稍高的颧骨上投下浅浅的阴影。

阿芙定定地看着他,在足足几分钟的沉默后,才转头看向电视,主持人模样的人坐在白色的访谈桌后,双手交握在胸前,脸上笑容得体。

背景音乐正放着一首老歌,陈旧的旋律音量不大,但却也足以充盈电视外寂静的空间。

“KOITOMO公司将竭诚为您服务,”他的脸上带着得体的微笑,字正腔圆而又缓缓地说道,“拥有一台私人AI,让您的生活从此多一份可能性。”

随即,男主播用右手往自己胸前一划,一块萤蓝色的小全息屏从心脏的位置跳了出来,上面写着几串数字与字母,是电话和邮箱。

“我们随时欢迎您的来访及咨询,记住,想象无垠,未来无限。”

整段广告到此结束,随着男主播的低头,画面逐渐暗下去。

阿芙将头转回埃尔脸上,定定地看了他许久。

最后她垂下深深的黑眼睛,从卧室拿了条毯子来,顺便将客厅的灯关了。

毛茸茸的绿色毯子正好盖住了两人的身体,还堆出了一些从沙发边缘垂下来的皱褶。它的里面很快就被阿芙的体温捂热了。

阿芙将毯子拉到肩膀上,紧靠着埃尔的身体,在合眼之前不忘在他胸口的位置划了一下。呼出一块与那男主播一样的萤蓝色小全息屏。

“请问您要做什么?”机械的女声传来,同时屏幕上也出现了几个选项。

“按时重启。”阿芙没看全息屏,只低头划着手机。

随后,她才像忽然想起了什么一样,补充道:

“按照机体正常作息时间就好。”

同时音乐软件中的歌曲适时响起,阿芙塞上耳机,把另一只放进埃尔的耳朵里——尽管她知道他的听觉系统已经随着电源的切断一起失效了。

“好好睡吧……”阿芙抱着埃尔的手臂,翻过身换了一个舒服一点的姿势,将头靠到他的肩膀上。

“这是我最喜欢的歌,希望你也一样。”

阿芙闭上眼睛,听着歌词悠悠传入耳中。

——You may say I'm a dreamer,but I'm not the only one.*

*:约翰·列侬-《Imagine》

2022年加笔:

2019年的作品,唯一一部小说,现在运营的公众号已经停止很久了。虽然很可惜,但我还是很感谢他们给了我这个机会。

虽然现在回看,这篇文里头有诸多不足,可还是有我认为很珍贵的地方的。

虽然有想过改标题,但一个地方改了就意味着要全部大修,思来想去我还是决定,嗯,就像HD重置一样原汁原味复制粘贴一下吧。

CC BY-NC-ND 2.0 版权声明

喜欢我的文章吗?
别忘了给点支持与赞赏,让我知道创作的路上有你陪伴。

加载中…

发布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