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ond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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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lad to life's mystery. 尝试面对困难的问题,期待来自各方角度的真诚交流。

记录梦境——魇

写在前面:

这是一篇旧文,是十几年前,还很年轻的自己,专门写下来去记录梦境的。我从小能记事起,就总会在一些生病发烧、人特别不适的时候,在睡觉中进入一个很是重复、雷同的,梦魇,所以后来就特别想记录下来。

很多年没去翻以前的记录了,感谢互联网,这些都还在。

当翻找出来的时候,我才意识到,也许,我总是要和那种“浩大的巨灵”相抗争的,也给了我自己勇气。还有一段在翻找中发现的以前的心情记录,很符合心情,也一并记录在下:

	时隔这么多年后,再看TITANIC,屏幕像是与年岁一同变大。而在所有无论风华正茂的帅气小李;因得不到而爱,因爱而恨的高富帅;坚守的音乐家、设计师、船长;挣扎着只想求自我生存的众生百态;投桃报李的生之寄托等等之外,最让我记住的还是Rose的勇敢。没有她的勇敢,就没有这全部。勇敢一些,此生会不一样。


以下是旧文:

以为全身都已放松在床温暖的柔软中,一抬眼,却又是无穷无尽的黑暗。

  •  一

视野中都是墨,是纯粹得让人心中绝望的黑。只有幽亮诡异的灰绿色光,让那散发着它们,几乎占据了整个天穹的狰狞面孔成了惟一能看见的事物。灭世之魔,它仿佛是从苍天起处倾压而下,准备带着毁灭一切的呼啸将我吞噬。但那巨大可怖的面孔却又只是以覆灭万物的气势缓慢俯冲,最为恰到好处地带给我无止尽的巨大压迫。

我的魂灵,我的脏器,我的骨骼,都好像即将就要在这超突一切极限的重压下彻底分崩离析。浑身没有哪一处不是钻心的痛,可这具不断传递着巨大痛楚的躯体怎么又像是死了许久,僵直得完全不能动弹,让我没有选择,只能无助地去直面魔,在那足以碾碎一切心灵的压迫下绝望。

魔所带来的死亡气息已愈发浓烈,可它为何不甘脆杀死我,而是要如此的折磨和逼迫?

极度痛楚中,我生命里的所有精魂,它们似乎是在被魔的巨力迫着汇聚;而形成的球,又仿佛要被那绝世重压强行挤出我的躯体。此时,我突然脑中一片雪亮。

这邪恶的魔,它是想以此逼迫我放弃那所有么?

     我的向往,我的愿望和我的梦想。还有我所拥有、所珍惜、所深爱着,因而珍藏在心中、在血脉里、在灵魂最深处的一切。

     你这极恶的魔,难道杀死我都还不够,还一定要让我失去这一切,沦为行尸走肉,丧失生命的意义么?

     这--不--可--能!

     我已听不到自己吼出的话,一瞬间,所有的压迫和痛苦都被无穷地放大。那精魂之球在将离未离我的躯体之间剧烈地震颤,全部的感官只剩暴烈的痛和灵魂不顾一切的挣扎。

    终于,在尖啸轰鸣、天地崩塌后,一切止息于平静。整个世界和我的躯体都像获得了巨大的解脱,一同归于最原始最深彻的沉寂……

是什么在震动?我努力睁开双眼,终于让自己脱离了昏沉的黑暗。原来好心的马队已让我乘上马,自己人则多了一个走在路上。

     感知慢慢地回流,这里的地面全是黑色冷峻的山石;而天暗青,透出的光极弱并且似乎一直如此,根本分不清是昼是夜。这是怎样的荒僻境地,可我完全记不得之前发生了什么,又是如何来到这里。

     马队中有人发现我已醒来。他们的面目暗得模糊,但他们的姿态里漫溢而淌出的友善和温和,竟然于这冷峭的空气中化成金色温暖的光路,在这寒寂诡异的境地给予我莫大的宽慰和安心。积压的疲惫终于倾泻,却是安宁浸没了身心,让我深深地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突然是什么样的石子,在我原本平静如镜、正在恢复的感知里激起了涟漪。我的眼帘近乎是被那样温润的气息所抬起。空气变得湿润柔和,沁入肌肤又浸润昏沉的头脑,让我清醒过来。黑色山石已不复存在,地面竟然只是一整块的暖玉!是的,那是一块无比巨大的莹白玉石,剔透无瑕,但又不是寻常的宝玉那样凉。它是暖的,透着温热的光,莹辉在暗色下形成了纯白的光晕。它甚至似乎是软的,我都害怕马蹄会把它踏出凹陷,因为它实在太过白洁柔和,就像小天使的手心。我本来还担心它会光滑得难以行走,然而担忧都是多余的,这根本就是一块全无缺陷的旷世珍宝!

     喜悦洋溢在空气里,而此时我是否也应满心充盈着希望和快慰?可是,不对,那感觉不对!感官应已恢复了大半,可是现在怎么像是在被迅速抽离,我怎么看不见了,为何没有感觉了,难道一切都已坠入了黑暗?

     终于我又能视物了,我怎么躺在地上,好心的马队还有我刚才还骑着的马呢?他们竟然完全消失了?!难道他们抛下了我?刺痛从全身传来,地上再也没有什么玉石,而无边无际的都是交错着的黑荆棘,尖刺扎入身体让伤处都变得青黑,像有恶鬼的诅咒。难道之前的一切都是幻觉,可留在心里的感受为何那么真实?难道这是一个陷阱,可刚才那样的友善其实也全是虚假?不!我不相信!我不能理解!无数激愤的疑惑在渐渐失去知觉的身体里冲撞。为什么,为什么我的脑袋还没有爆炸……

  • 三    

我原以为,真的能就这样满心平和地过完一生。可是没想到,那消息还是找来了这里。

   那么终究还是逃不掉么?原本,每天早晨我推开柴门,同时也推开屋外的薄雾,之后就又在这景致空秀疏朗之地开始一天的生活。劳作,或者想着一些事,晚上很早就睡,只有最简单纯粹的活动,是全然安宁的生活。可是,就算是这样的生活还是注定只能可怜地,被当作失败的逃避么?

     可我完全无法挽救什么。在得知消息的一刻,我生活里尽心营造的平静就已被彻底打碎。而现在或许我也只能不牵累他人……

     再一次的,我又像是站到了这世界的风口浪尖。我觉得很冷,如若实质的气流在身周缠绕,迅速抽走了身上的热量。而猛烈的风,似乎还想像巨人的手般随意地把我抛起或是丢开。我只能尽力站住。

     蓦然间,整个天地不知如何,竟然已满是对立的气氛。两种绝世伟力,散在空间的每一处,在每个细微之所开始全力地冲突撕扯;本以为已经达到极限的风竟然又变猛烈,几乎成为锋利的刀;视野中的景象都因为极快的变化而模糊,像是在反复地被那惊世巨力彻底摧毁,又几乎在同时就被神奇地恢复如初。一种无以复加的震撼从我的内腑最深处迸发喷涌,瞬间遍及全身,随即又和外界正恣意倾覆的两种神力一同作用于我的身躯,在我的每个细胞上都加与无可比拟的力量,成为作用于精神的无上重压。让我只能彻底地屈首臣服,全身被这翻天覆地、无从抗拒的力量碾碎成细细的齑粉……

CC BY-NC-ND 2.0 版权声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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