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afwhy
Nafwhy

形同虚社社员,克莱登大学哲学荣誉博士

漏斗

小時候我記得在鄉下奶奶家裡,有漏斗,是塑膠的。似乎是用來把灶上燒的水舀起來灌入熱水壺中,但可能當時就有電壺了,只是為了倒水更加方便。但後來奶奶又給我了一些小漏斗,有藍色的,黃色的,單純是為了讓我玩。

除了燒火,我小時候還喜歡玩水,小的時候喜歡看那些水潭的波紋,你很想把水推到另一邊,水看似百依百順,卻又有一股無法阻擋的反作用,把水推回來。當然,我可能缺乏那種敏銳的實證精神,思考這種Force的緣由。

開始想用漏斗來作喻體,是想說生活用時間作為濾網,有些人留在了那一層,有些人還在前行。所以其實是不太準確的,可能是一個科學實驗課用的帶濾紙的漏斗。想起之前那一位特別drama又特別心善的高中生物老師,她說人就像兩根管子。裡面一層內壁,外面就是皮膚。新陳代謝都是和管子打交道。大概是這樣,我的生物也學得不好。

昨天吃飯的時候,母親說爺爺那一邊的一個兄弟的兒子自殺了。

似乎是自縊。

我覺得我反而因為足够同理,似乎對於那些大人更加平靜。因為我相信他們一定不是輕而易舉就選擇這種極端的做法。但我覺得可憐的是,他,作為一個相比父輩們更加能享受便利現代的生活方式,卻採取了這樣的行為。要知道我爺爺奶奶五十年代的人,身體上的勞苦一定比十個年輕人都要多,饑荒,人禍,那都是吃盡了。每每想到這些,我覺得沒有什麼理由不簡簡單單地活下去。但是的確,人的悲歡是很難相通,又有習性的差异,有時候交流都很難,更別說要觸及內心去軟化那些固執。

母親到覺得過去,也不太打交道,畢竟那個人是做女婿出去,性格相對於他的兄長也比較孤僻。或者說,對兒子的婚姻問題上,是父母的管教也有問題,一味單方面的責備加重了內心的壓抑。我問媽為啥爺爺和他的兄弟都是女婿,媽媽說,他們當時家裡太窮了,又生了很多兒子。而且當時做女婿是很苦的,需要比別的人做更多的工。而爺爺的兄弟,名“厚生”,我爺爺叫“長生”,他們似乎還有兄弟姊妹。小時候,因為別人叫奶奶“小林蛾”,最後一個蛾類似んぐ這兩個假名合起來的聲音,我也跟著叫我奶奶小林蛾。而我爺爺更好笑,因為和花生一樣,“長生果”,shangsengu。奶奶感覺天生自來熟,樂觀,熱情;爺爺沉默,喜歡老老實實做事,香烟,鳳牌紅茶,以前還會拉二胡(現在不知道還會不會)。他們都不喜歡閑下來,今年疫情和奶奶身體原因,他們都不工作了,感覺爺爺還好,他在後院看著鴨和鹅就可以呆上半天。奶奶就不行,因為工作的時候就可以和別人聊天,聽別人的故事,聽發生的稀奇事,同時也排解自己的心緒,得到別人的理解。

我也希望能像他們一樣,既能保持內心熱忱的,又能守護一點自己的寧靜。就像是一個chatter box去聯通,又是一個observer去觀察。

之前,因為那臺单眼放在我房間裏,然後其實一直對這個不滿意,因為當時去雲南回來把一個D90丟了。所以才買的這個佳能60D,是一個貭素不好,焦段挺長的頭,15-200mm。但那一天據說有超級月亮,然後就想試一下,調到Av檔比特,F5.6光圈,然後再調ISO大概200-400。然後接連拍幾次,P在一起。

摄于2020.3-4



2020-06-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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