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關於自由

窗外就是自由。

我意識到這一點時，正在生活的「監牢」裡。

我每天倒數著我的刑期，望向窗外：遠方一排排房屋整齊的像書架，高聳的雪杉，背景聲中的鳥鳴和被遮蔽的碼頭的汽笛聲。

而此時的我，彷彿四肢被緊緊綑綁，垂吊在房間的天花板上，周圍的每個人都抓著緊縛我的繩索。

寫下這段話時，我已經分不清此時與彼時。

當我終於「刑滿釋放」時，短暫的欣喜迅速被黑暗與恐懼包裹——沒有束縛的未知感讓我覺得如此害怕。

借下來的一個月，我漫步在田野裡，試圖在自然裡尋找自由。自然似乎是最自由的狀態。但是污水溝、綠青苔似乎在告訴我：身著乾淨的織物沒有絲毫泥濘浸染的我與這裡格格不入。

我們是自然的外來者，自由的概念也只存在於人類的意識裡。

但自然本身對我們所謂的「自由」的概念不會有任何意見。不管我們是去破壞還是保護，自然只會繼續永遠以她固有的方式運行。

我們的自由在自然看來，

似乎顯得有些可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