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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tterstone

好久

有時候,你覺得自己過得生活并不滿意。對,你覺得不滿意,你的生活。我也曾經有過這樣的想法,即使現在,也并沒有徹底擺脫。有時候,難免會想,自己現在的生活,到底是不是一種成功的生活呢?或者說,過得不成功,是不是算一種失敗。真很難講。現實的遭遇告訴我,今天所想,并不一定就是明天所想;今天感覺快樂的,也未必就是明天的快樂。

我不聽他的

時間如果握起一支筆,決定寫一首詩,它的詩句或許會包含葉、草、土、風、羊、馬、樹、牛和蜜蜂。但不會包括我們。至多包括我們的靈魂。———— 這是布羅茨基的話。我不聽他的。但不管我聽不聽他的,他的話依舊如常,仍然在自己的世界里盤旋游蕩。記得一個民間故事說,如果在清晨拿著一面鏡子,去聽他...

他的故事

有一個朋友,少年時有過一段戀愛,但戀人的媽媽不同意,原因是這位朋友個子矮,身體也不大好,看起來臉色青黃,不像個長命的人。父母總是為兒女著想,但也不會是算無遺策的諸葛亮,我的這個朋友今天還活得好好的,已經四十多歲了,雖然還是一副青黃臉皮,但終究不像是個短命的人。

穿過風雨

你說不用太過著急微風不被察覺天空自在的雲,就是昨日憂郁的魚不知從何而來也可以知道去向哪里 過上許多年,我也到了你的年紀生命中是是非非不明白的事,如一隻偷食的狗去!你這偷兒!去!你這不請自來的浪蕩子曾經吹過的憂郁,一躍而起濺起時圓時缺的月 沒有關系別太著急這些我不明白的話似乎滴落紙...

重建

重建并沒有完成,這既是開始,也是結局。從遠方回來的朋友,喝着酒,告訴我這件事。但我有些不信,揮揮手,站起來。「明天,我可是要去幹活的。」 剛剛簽約,工地的車會來接我們這些新工人。也許這只是重建的短暫中止,否則為什麽還要找我們這些新工人,這筆成本可不算少。

充滿希望

地震之前的準備有一個小技巧,就是把手機里的電話,寫到本子上,或者什么不依靠電,也能顯示的地方。但這里不是在說地震。而是在想,我們僅憑自己的記憶,到底能記住多少事情。在我們記住的事情里,有哪些是快樂的,有哪些是悲傷的,有哪些又是我們猝不及防遭遇的一種過去?

一塊石頭立在眼前

一塊石頭立在眼前。我太渺小,石頭便是一座山。雖然是山,卻與我無關;雖然我小,也與山無礙。我并不需要過山,則山與我兩相歡。思來想去,輾轉反側,悠哉悠哉,天地之間。我和這塊石頭,天天相見,可我并不猜疑它是有意擋在眼前,便是它有意擋在眼前,則天地之大,我又何處不可以去,何處不可以留。

智慧考驗

我覺得有智慧的人——不是說我,而是那些已經逝去的智者——他們所想的,可能有所差別,但在根本原則上,并不會有什么不同。記得一位譯者曾經說過,如果你覺得讀某本書,讀得稀里糊涂,不知所云,那就去照照原著,很可能在書中是寫得明明白白,通俗易懂的。這不單單是譯者本身學識的問題,而是有「度」...

有些人比我看到更遠的海洋

想要不被誤解,總是徒勞。這不是說的生活,而是生命。但若是將一切都講得太大,則所謂的真實,只能越來越荒謬。當我們無法用語言表達,就只能落入笑話和謊話。因此,只能變小,將所有遠望的目光,回轉到自己足下。但碼頭上飛過的海鷗,便是不肯離開岸邊的鳥。

收費五元

我聽著那首歌,有個孩子,正請求他的媽媽,讓我唱一首這樣的歌吧?異國的歌詞,沒有能聽懂的字眼,卻在旋律中,一樣讓人迷醉。或許語言本來就是造成隔閡的墻,而音樂卻永遠能夠團結所有人。有的人,一生就是為了當別人的守護者,我相信這樣的話,并且一直等待。

紫花地丁

我不知道,這算不算是紫花地丁,但不管了,就這樣算是也好。我如何看它,對它又有什么相干呢?從遠古到現在,從出生到死亡,不知有多少人見過它,也命名過它,但這又對它有什么相干呢?風自然是風,雨自然是雨,它的顏色也一如既往,它的樣子也不曾變動分毫。

溫柔的咆哮

老虎嚎叫著,讓這恐怖的聲音,在山谷里回蕩。越來越近,越來愈近。一個獵人已經遇見了這可怖的野獸,就在狹窄的山道上,它抬起自己的爪子,大吼了一聲,就讓這個獵人在慌張中,滾落在崖下。幸好同伴開槍嚇跑了老虎,才救起了摔斷腿的獵人。這片山林里的其他野獸,也不得不躲避開,因為老虎比從前暴躁了許多。

阿門

安靜下來。安靜下來。。安靜下來。。。句號被我用得仿佛魚的泡泡,一次次消失在紙面的虛無之中。我和紙,似乎隔著一層玻璃,卻又親密無間地面面相覷。它所知道的,正如我在打下的每個字符,而我還沒寫出的,對于我,也像對于它一般,發生了,卻又并未發生。這就像地球上正在爆發一場戰爭,可那些被報道...

饑餓

饑餓可以驅使人做任何事。我說的是「驅使」,如果沒有饑餓,我說的是能餓死人的那種,則人都會愿意做自己喜歡的事,而不是被「驅使」著做任何事。文字本身是平的,能夠激發力量的,是我們每個人的想象。可想象又是空蕩蕩、輕飄飄,幾乎不可能把握住的,于是,我們還拿出了自己的體驗。

手心里不會失去的溫度

(1) 小朋友,你在想什么,為什么不說話?(2) 「我不想聽到你。」 (3) 葉子落下。雨點像是跳躍的孩子。深林,花朵,開了許久,仍然等待。(4) 「我什么也沒有聽到。」 (5) 跟我走過去,能看到一片湖水,四面環繞青樹翠蔓。湖水有來的通道,可極目而望,卻只有碧綠的山色,瓦藍的天空。

馬的記憶有很長

一句話很閃亮,我來把它記錄一下。人之所以要養寵物,并不是為了被愛,而是為了可以無所顧忌毫無保留地去愛一樣東西。沒有被真正愛過的人,很難懂得如何去愛另一個人。就像沒有見過雪的人,無論如何描述比喻,乃至精確測量記錄成分,都沒有可能真正讓另一人來理解雪究竟是什么。

春天吃點什么

吃麵大概是最尋常的一件事,春天自然可以吃麵。不那么夠年頭的雅人,想到吃春天的麵,大概一定要有象形,也有顏色,或者是千方百計地找些春的特征。這當然很好,但在我看來,這樣費盡心思,難免把春天推在門外,留在門里的反而是一個過于喧囂的我了。其實春天,并不愛富笑貧,也未必就一定要在麵條里發聲。

傻問題

能撫慰我們的,到底是什么呢?我其實是問了一個傻問題,因為我不是在尋求答案,而是在感受自己的孤獨、焦慮和彷徨。一個人能夠從孩提時代就享有安全感,往往會讓他的一生,走得更順遂。但我們不能期望,自己總是千畝田里最受寵的一個。太陽從未區分萬物,可萬物并非總是長在同一處地方。

一生摯友

沒有什么比熱愛生活,更讓我們會感到恐懼。一堆碎玻璃,就在桌子下,除了惋惜,我們并不會擔憂,更沒有恐懼。但一個花瓶就這樣擺放在桌子上的時候,我們又會如何呢?契訶夫寫道:「我滿心渴望生活,渴望我們的生活神圣,崇高,莊嚴,像天空一樣。讓我們好好生活吧!

撥弄的手

博爾赫斯說,我們總是處於焦慮之中的原因,在於我們無法阻擋流逝的時間。對我來說,博爾赫斯是一位熱愛讀書的老人,即使他曾年輕過,但我只看到了他的夕陽紅霞。人生不可逃脫命運,而命運卻又不到最後一刻,也無法確認。正如一部懸疑連續劇,追蹤到最後,纔可以在兇手面前宣告:你就是那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