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伯軒
陳伯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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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區活動|職場定心丸|校園鬼故事,校長是誰?答錯小心死無葬身之地

1. 絕對不要冒犯學校職工,你會很難看。2. 找你跟會或團購是瞧得起你,別給臉還不要臉,不管需不需要,跟(買)了就對了。3. 看清楚老大是誰,官職大不代表什麼。巴結錯人,會死無葬身之地。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而以校園為名的職場,更是四方門派各掌天下。

必得深黯明哲保身之道,或是了解各方派系的勢力範圍,才不致行差踏錯一步,就深陷泥淖之中,連逃脫都做不到。


我將以自身經歷為出發點述說這段故事,未免影響到人,我將揉合一些其他人的經驗,或將人名、經歷稍加改動,將這些故事中的細節做一些調整,不過我保證故事的內容與想傳達的意涵都將保留,如果故事與你的經驗有雷同……那就雷同!

畢竟這些大家聽起來有些有些令人詫異的故事,並不只是發生在我身邊,其實稍微去打聽一下就知道,「校園」從來都不單純。


那時我剛畢業,我的父親認為我有不錯的學歷,加上學經歷完整,而且也「擅長」,應該要繼續往教育之路上走去。

套句他說的話:「學校職場單純,是個好地方啊!」

「是嗎?」
「是……嗎?」


當時我正在台灣南部某地區大校實習,初出茅廬什麼都不懂,整天跟著指導老師忙前忙後。我的指導老師非常硬派,且名聲在外,時常有人前來邀約演講。

因為我並不是在該區域就讀大學,所以並不知道這老師的名號有多響亮,當實習生們互相在詢問被分配的導師時,聽到他的大名,無不投以羨慕的眼光,我才知道「原來這老師是大咖啊!」。

在教師開會的時候,校園中其他老師們也都敬他三分,分配工作上常常讓他擔任主導地位,也有很多年輕老師在課餘時間來詢問他的意見,比如在班級經營上該怎麼面對各種問題,家長該怎樣安撫……。

只能說他是一個很願意為後輩拔刀相助的前輩。既有能力,又有份量,還熱心助人。

經過長時間的相處,我在班級經營跟課程規劃上也已經逐步上軌道,我跟這老師之間也培養出亦師亦友的交情,常常幫他處理一些庶務,她也放心把班務交給我。

你以為我要說這老師的問題嗎?不是。


有天我看見一個中年女性,在下午沒課的時候對他招招手,示意出去私下談話,我有點好奇稍微看了一下,原來是學校校護。雖然我的指導老師平常也都對人客氣,但是可以見到現在他更謙和了,不斷點頭,又說著:「好!好!你要求的當然都沒問題啊!」。

等他回教室之後我並沒有多問,只是繼續整理自己的東西。

隔天下午又看見老師低頭看著手機,盯著好一陣子,我想也許跟班級事務有關,就搭話了:

「怎麼了嗎?」
「嗯?喔!你說我喔,我在看訊息。」他露出了一點苦笑。
「還好嗎?」
「哎呀,校護說要我今年得跟她的會,已經停了一年,不能不跟了。」
「為什麼啊?」
「嗯……。」他沉默了良久,才繼續說。
「算是一種人情吧!校護說要跟,也不能不跟。」

我感覺到他不願意多說太多,就沒有繼續多問了,只回「那也沒辦法。」就這樣過去了。


其實那間學校的校長職位已經懸缺有一段時間,我初來乍到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只知道今年新校長上任,當時我還有去觀禮呢!

由於那間學校是地區大校,我們實習生的人數也有一定的規模,時常都有特別安排給我們的特別講座要參加,以及得排練兒童戲劇的關係,我們一直都沒有機會參加教師週三下午的研習課程,那天是我們實習生第一次參加。

其實沒有人喜歡這種下午得「加課」的事情,忙得要命,還有一堆作業要改,更遑論實習生,事情就更多了。

我們實習老師們一入場,就乖乖認份地往前移動,跟大學上課找一樣,沒有人想坐在講師面前,而且很多老師帶著作業簿到現場批改,所以也不願意坐在最前面分心改作業「挑釁」講師。

我們這些菜鳥就自然得往前坐,哪還有在後面偷懶的機會,幫著前輩「打掩護」,講師問問題用力舉手,才是有長眼的,但我們也不願意移動到第一排,就勉強在第三排坐下。

這時候校長發話了,只見他移動到演講廳最前方,大聲地招呼老師們,非常客氣的說:

「請各位老師們往前方移動好嗎?」

哎呀!我們這些身似蒲柳的菜鳥哪有什麼好矜持的,當然立刻就站起來坐到最前方,畢竟沒人想得罪校長,分數還扣在他手裡呢。同時也有一些年輕老師,或是代理教師站起來準備移動。


這時候狀況發生了!


只見演講廳的右後方,最角落的那一區,有一個女性的聲音大聲且高調地貫穿整個空間:

「你說叫我們移動就移動啊!我們偏不動!」

本來要站起來的老師也都默默坐下。

頓時,坐在最後那一排的老師都用一種得意洋洋的表情看著校長,而剛剛發話要老師們「坐好別動」的人一臉「你能拿我怎樣?」的得意神情,外加翹腳的動作讓她的表情更加具有挑釁的意味。


而那個人就是校護!


我驚訝的心情溢於言表,最後往前移動的,也只有我們這些實習生,還有幾個年輕老師,而剩下的所有人……全都待在原位,除了尷尬的氣氛外,能夠說明狀況的,大概只剩校長那張扭曲的臉了吧!


結束研習後大家四散離開,我追上我的實習指導教師,從校園的這端走回我們的教室,一路我們都沒說話,等走到教室前的走廊,確定沒有人,他才小聲地跟我說:

「你知道為什麼我得跟會了吧?」
「嗯。」我不敢多話,只能這樣回應。

進到教室,我把東西放下,管不住我的嘴,忍不住追問:

「為什麼校護可以這麼囂張?」
「因為他待的久,這學校沒人待的比他更久。」
「校長拿他沒辦法嗎?」
「沒辦法,他就是『地下校長』,可以叫得動更多老師,你不會想惹到他的。」
他加重音強調地下校長四字,頓了頓又說:
「大概是校長沒有先去找他拜碼頭,所以今天就被他『洗臉』了吧!」

後來有一次帶學生去健康中心去做檢查,我熟練的整隊,因為前一個班級的學生在最裡面,我則把學生安頓在健康中心前門附近的區域,等待前一個班級離開。

我仔細看才發現,是同年段的另外一個班級,也是實習老師帶隊來的。卻只見學生不見老師,不知道跑哪去了,孩子少了老師約束,玩得不亦樂乎,其實這是孩子的天性,需要時間教導他們可以玩鬧的場合跟地點。

後來我實在看不下去,擅自幫隔壁班整隊,請他們安靜的等待剩下的同學完成檢查,並請班長帶隊回教室。

沒想到這個動作被校護看在眼底,等輪到我們班在檢查的時候,他悠悠地晃到我身邊,跟我說:

「你是黃老師班級的實習老師吧?不錯喔,很有樣子,我會幫你美言幾句的,黃老師的學生就是我的學生,你有問題可以隨時來找我。」

我客氣的跟他寒暄,感謝她的美意,應該……有留下還不錯的印象吧?


後來實習結束,本來應該被保密的最終實習分數卻不知怎麼地流進我的耳裡,我拿到了所有實習生之間的最高分,雖然這不代表什麼,畢竟過了就是過了,低空飛過跟最高分之間沒有實質的區別。

「我的老師說,你在各處室主任之間拿到的分數是幾乎滿分的高。」
跟我要好的實習生偷偷跟我說。

我也不覺得我表現特別優秀,只是安分地做完該做的事情,思來想去也找不到原因,現在想想,該不會……校護真的去幫我「美言幾句」了吧?


幾年後我跟在北部任職的正式教師朋友談起這個故事,他聽一聽就說:

「不意外啊!校護、工友這些職工很多都是『地下校長』啊!」

我這職場新人大感詫異,直問原因。

「哎呀,長期待在一間學校都不動,除了資歷以外,我猜最可能是因為『地方關係良好』,很多都是被『安排』進來的啊,背景雄厚,你想動他都動不了,奈何你是誰,校長來都拿他沒辦法,很多新校長還得拜託他們多幫忙呢!這是很『常見』的。」

只見朋友一派輕鬆,他拿起手邊的咖啡啜了幾口,又說:

「我當時還在代理的時候啊,明明說好應該是我被續聘,卻偏偏在開學前被解職,換給了一個聽都沒聽過的人。有資深的老師過來跟我說,其實應該是我比較有能力,但是對方是當地『有力人士』的女兒,校長也沒辦法,就算那人一點經驗都沒有,也只能聘用她。」

我聽完後真的目瞪口呆,除了義憤填膺且認為這根本是裙帶關係在教育圈的延伸,應該要杜絕這樣的事情,但又知道這不是簡單可以做到的,而就算揭發了一件,又有多少樁深埋在泥淖深處呢?

只能說校園不單純,那水可深的呢!


最後來個職場建議。

1. 絕對不要冒犯學校職工,你會很難看。
2. 找你跟會或團購是瞧得起你,別給臉還不要臉,不管需不需要,跟(買)了就對了。
3. 看清楚老大是誰,官職大不代表什麼。巴結錯人,會死無葬身之地。

希望大家都能在職場安穩度日,有機會再說說其他校園鬼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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