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意外的訪客(中)

【時間：2015年十月，李之昊國中二年級初期，延續上一章】

(Written By 李之昊)

第二天，國慶日，星期六。

早上十點，蘇老師的理化課開班授徒了。我和徐健行跟著小勤哥哥的教學，重新複習了物質的定義。

爸爸答應我們，如果今天複習完理化和英文兩科，傍晚的「慶典活動」之後，不妨去小小聚餐一下。

健行一直想探我們的口風，「慶典活動到底是什麼？」但他愈是著急想知道，我們就愈作弄他。

「就是向女巫獻祭處男呀。」

「處男要射精回報女巫，以未來子孫的生命換取個人的智慧呀。」

「女巫喜歡體毛少的男生呀。」

「像你這種多毛的，最好剃乾淨再去獻祭呀。」

健行發現實在問不出個所以然，乾脆閉口不問，專心在課業上。

下午四點，我們兩個「學生」在蘇老師的指導下，完成了複習進度。我去向爸爸報告，「慶典活動」可以提前開始。

「我去幫你們做準備，你們先去淨身。」爸爸走上三樓前，特地回頭對著徐健行說。

尤其，爸爸還故意地把「淨身」兩字加重音。

我不知道健行現在是深信，還是懷疑。我心想，連爸爸都加入「練肖話」的群組了，我和小勤就繼續演下去。

我們三個擠進了二樓的浴室準備淋浴。爸爸從三樓下來，在浴室的門口，對我們說：「昊子，三樓已經開始準備了。我去便利商店喝杯咖啡，五點半回來帶你們去晚餐。」

臨關門前，爸爸還送上一句：「徐健行，Enjoy yourself！」

徐健行臉上的表情，我真的無法形容。我和小勤想大笑出來，卻一直憋著，深怕在此時「凸槌」。

二樓的浴室，沒有浴缸，但有一個很大的淋浴間。平常我和小勤一起盥洗，空間還夠。但今天擠進三個男孩，尤其健行體型特別大，當場覺得有點侷促。

「先幫徐健行淨身吧。」小勤和我聯手，為全裸的健行塗上沐浴乳和洗髮精。

「健行的菊花被弟弟捅過，還算處男嗎？」

「勉強算是，就看女巫願不願意給他機會。」

「可是他熱帶雨林好茂密，女巫可能不喜歡。」

「我比較擔心女巫不喜歡他的菊花。」

「我自己洗！」徐健行好像很擔心我們幫他洗屁屁，他自己抹了大量的沐浴乳開始洗乾淨。

鬧了一陣子，我們三個洗完之後，發現有個小狀況。

因為二樓的浴室只有我和小勤在使用，所以置物架上只有兩條大浴巾和兩條小浴巾。我和小勤毫不思索地用大浴巾擦乾身體，並且圍住下半身。這才發現……

徐健行非常委屈地，拿著小浴巾擦乾身體，然後遮住重點，走出浴室。

他健壯的臀部肌肉毫無遮掩地映入我們的眼簾。老實說，他遮住第三點露出屁屁，反而更添幾分性感。

「我們上三樓吧！」

「昊子，不會有別人吧？我現在幾乎全裸耶。」

「女巫不算人，所以放心，沒有別人了。」

我和小勤走在前，健行亦步亦趨地跟在後面。走到階梯一半的地方，小勤哥哥突然停下腳步說：

「在這裡要全裸，才能進入三樓。」

我都快憋不住笑場了。

就照著小勤哥哥的劇本演下去吧。

我和小勤把腰間的浴巾解開，拿在手上。回頭，示意健行也該把小浴巾放掉。

他深深吸了一口氣，閉起眼睛，放開右手的束縛。

很好，他也跟上了！

但是他還是不放心地問了一句：「昊子，你爸不會在三樓作弄我們吧？」

雖然徐健行非常不放心，他還是跟著我和小勤，全裸，走上三樓。

我把大浴室的門推開……

「哈哈哈哈，你們兩個，好壞……」徐健行終於明白了。

他真的非常興奮，看到同學家裡竟然有這種汽車旅館等級的設備，二話不說，快步地走向大浴池。正準備一腳跨過去的時候……

「李之昊，你先，你是主人。」

他不是我認識的那位在披薩時間第一個搶食的徐健行，他是經過球隊調教之後懂得禮貌的徐健行。

我先試試水溫，很舒服的溫度。我跨足過去，然後是小勤，最後是健行。

水龍頭繼續流著水，現在的高度大約八分滿。我們各自坐在一個角落，靜靜地享受這等休閒時分。

我向客人解釋。「這是我們家的『袒裎時間』。我們在這裡會互相談心，說一說整個星期的生活進展。雖然全裸，但是不會牽扯到性。」

健行點頭。的確，在這個身心靈被溫水洗滌的當下，性慾反而是降溫了。

我關掉水龍頭的流水，大浴室變得非常安靜。

小勤先說，他快要讀完高中數學了。但目前有一個單元卡關，他可能需要找老師指導。

接著是我，我說這一個星期沒有好好運動，後天星期一固定的羽球練習也不會去，反而覺得肌肉有點不舒服。

然後是健行。

他沉默了一陣子。

似乎在醞釀情緒。

接著，他全身站起，在池水中走向小勤哥哥。

「蘇學勤，我終於有這個機會，誠心誠意、全心全意地，向你說『對不起』。」

他深深地彎腰，90度鞠躬。

接下來的幾秒鐘，畫面是定格的。

就像八點檔連續劇在星期五晚間的最後一幕戲。欲知詳情，下週分曉。吊足了胃口。

小勤哥哥會給健行呼一巴掌嗎？

小勤哥哥會仰天大笑三聲嗎？

還是要上演重修舊好的催淚劇碼呢？

「我已經放下了，不然，我怎麼願意輔導你的數學和理化呢？」小勤淡淡地說。當年他被言語霸凌的傷口，應該慢慢撫平，不再想起了。

健行回到自己的那方角落，坐下。三個人都安靜無聲。

沉默了一陣子，我問他：「一定有什麼因素，改變了你對學勤的態度？」

徐健行深深吸了一口氣，娓娓道來。

他所屬的學校球隊，每個月都會有一次「反霸凌教育宣導課程」。

起因是來自於十年前，南部有一所私立中學籃球名校，高中部學長集體性霸凌國中部學弟的事件。其中有一個學弟受不了，服藥輕生，還好在鬼門關前救了回來。

鬧上新聞版面之後，校長記過，教練引咎辭職，球隊無法運作，被迫停招。連續九年打入HBL八強的光榮校史，戛然而止。

「最慘的是當年的高三生，完全失去體育績優的升學管道，只能跟著一般生考學測、考指考，日子很不好過。」健行補充說明。

健行所就讀的私立中學，這幾年來在HBL場上也算小有名氣，球隊怕當年的新聞事件重演，從兩個管道加強對球員的要求。

「所以，我們才會每個月要上一次宣導課，同時，也不准我們在課業上落後太多。」

「那你們球隊就不會有男生與男生之間，關於性方面的嬉戲打鬧嗎？」小勤哥哥好奇地問著。

「哈哈哈哈，也不盡然。我們還是有自己的暗語。」健行回答，帶點邪惡的笑容。

「那是……？」我也被勾起好奇心。

「淋浴的時候不關門。想要一起洗的人就會問：『可不可以借用沐浴乳？』接著，關門，接下來發生的事，你們自己想像囉。」

我和小勤突然懂了什麼似的，忍不住笑了。

「所以，羽球館…… 我們淋浴不拉上浴簾的事……」我發現整個事情兜在一起，突然覺得好巧合。

「我就以為是我們隊上的誰誰誰呀，想來看個究竟。」徐健行做了一個非常俏皮的表情，「沒想到是我的國小死黨，和…… 我的蘇老師。」

最後那三個字，徐健行的口吻，挑逗性十足。

我坐過去「蘇老師」的旁邊，輕輕地觸碰他的陰莖。小小勤勃起了。

「蘇老師，想射一發嗎？」我也用挑逗性的語氣對著我的男朋友說。

小勤點點頭。他真的是性慾旺盛的資優生！

於是，我們三個起身，擦乾身體，帶著幾條浴巾，往烤箱裡移動。

我一直覺得家裡的烤箱是我的小天堂。這裡乾燥，有著淡淡的檜木香。爸爸總是擺著沙漏，提醒我勃起五分鐘的時限。最近，他還放了兩瓶礦泉水，用來解渴的。

把電源打開，設定好溫度，三個全裸的國中生走進了這個小天堂，要互相探索身體的樂趣。

這才發現，有點尷尬。

如果是在羽球館的淋浴間，四個人，分兩組，絕對不會困擾。但現在，三個人……

徐健行喜歡我的肉體，小勤哥哥也是。但我只對小勤的裸體有興趣。

徐健行應該也喜歡小勤的肉體，但小勤對體毛多的健行沒有感覺。

健行看得出這等尷尬，「我有看過一種特別的姿勢，可以適合我們玩3P。」

我斜眼看著健行，那眼神傳達的意思是：球隊的花招真多！

他走到牆角，背部延著牆邊橫坐了下來，一隻腿放在椅子上，另一隻腿自然地垂到地上。

「蘇老師，請你雙手放在背後，坐到我的中間來。」他很溫柔地請小勤坐過去。

小勤接受了邀請，按著他的說法，坐了進去。

然後，健行強而有力的雙臂，環抱住小勤的雙手。「蘇老師，我會輕輕地扣住你，但是你要想像你的雙手被我綁住，不要掙脫喔。」

小勤點點頭，接受了這樣的姿勢。

「蘇老師，你千萬不要掙扎喔，因為你愈亂動……」徐健行以非常挑逗的聲音繼續說……

「就~~ 會~~ 愈~~ 爽~~」

小勤不可置信地瞪大了雙眼，他想回頭確認健行的表情，可是身體被扣住，回頭的角度被鎖住一大半。

「昊子，麻煩你了，請你代我好好謝謝蘇老師今天的教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