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舟
白舟

停更。仍會在方格子。

寫一首絕句,獻給身處苦難的你

不過時間終究是淡了黑夜的滋味,大概是因為沒有答案也能活下去。
示意圖

〈疫火〉

心納百思身難役,
紙留千句挽不盡。
春逝戰逢疫晴雨,
人空城裂徒伴忍。

一、翻譯

心中載納許多思緒,令有形的身軀無法制役。即使將千言萬語寫在紙上,也無法將全部的思緒挽留下來。這實在是因為,春天被戰火與疫病消耗,即便陽光普照,卻讓人感受到雨天般的陰涼。活在這空蕩蕩與肆意傾裂的城市,大概只剩下我殘存的信實、忍耐之性了。

二、賞析

此詩為七言絕句,仄起式,平仄採用今代讀音為準。韻腳「盡、忍」選自《平水韻》上聲:十一軫。本詩以高中國文課本之七言絕句規則創作,關於更細部的平仄規則,以符合「詩情」為主視情況而定。

(比如第三句末字之平仄,必須與二、四句相反1,但是也有文章說明限用仄聲字2。)

首聯
心為沒有疆界的空間,是有形的身體無法提供的。「納」、「役」這兩個動詞,前者讓「心」有了柔性,後者則轉達了「身」的執硬。

頷聯
以紙作為主語,擬人化而說明記錄文字的紙張,終究無法將詩人滿腹的感思書寫下來,使得途中轉瞬激迸的情緒、靈感無可全數挽留。

頸聯
書寫的理由到底是什麼呢?烽火連連的春天,伴隨著無法澆熄的疫情之火。既然疫情如雨,那麼疫「晴」一字雙關,反襯了雨下在人的心裡,而非眼見的天候。

末聯
「空」、「裂」是相互存在的關係,有空則有裂,如同無風不起浪。難道說,空蕩的只有人跡嗎?傾裂的只有房屋嗎?

「諒」出自《論語.季氏》,在艱難的環境,待人、甚至是待自己要信實難矣。說到底,卑劣的是環境,還是自己?

即使身邊空無一人、房屋傾軋,若想要活下去,恐怕只能讓忍耐的心陪伴著我,度過這漫長的混沌。

三、結語

詩人是誰呢?
是寫這首詩的我,
還是讀這首詩的你?

如何面對苦難,我並不曉得。即便曾經歷過被黑夜緊緊包裹的感覺,渴望有個答案,能把我從狹窄濕冷的深井勾出來,可我始終沒有得到。

不過時間終究是淡了黑夜的滋味,大概是因為沒有答案也能活下去吧?是這樣嗎?畢竟不是活過半百的長者,我又能確定什麼?

此詩純粹寫給感同身受的你,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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