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系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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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庸之恶、沉默螺旋、体制的惯性

平庸之恶、沉默螺旋、体制的惯性

 

封面是我再养的草,据说很好养


偶然在matters看到有一篇文章《大象席地而坐》的观后感,有提到平庸的恶,我脑袋里忽然就蹦出了沉默螺旋,又蹦出了体制的惯性,三者在某种意义上本质上是一样的。能够贯穿起来,我把他总结起来,用个不太恰当的词,称之为个体的局限。分别为个体认知的局限,个体力量的局限。

如果你看过《朗读者》,电影中的女主,美丽而又使人怜爱,喜爱阅读,喜爱文学,因文学而结实了男主,之后陷入对知识的渴求中,但是就是这种热爱知识的人,却在集中营面对大火的时候仍然是选择维护秩序,而不是选择开门救人,有人说她是良知泯灭了,但在当时当刻的人,如何做选择呢,女主在当时的情况下,仍然是做出了对自己最有利的选择,尽管这个选择看起来是泯灭人性的,假使女主打开了,集中营里面的人都跑了,这相当于她的失职,她可能会失去工作,她可能失去阅读文学的时光,而维护秩序,不开门,她极有可能得到的结果是赞许,因为集中营里面的人本来就是被德国主流社会贬低的一群人,因为一场大火而死去的犹太人,当时当刻很可能是没有人去关心的。

所以她选择不开门是对她现实而言最有利的选择。这也能够解释为什么此次疫情之中,很多官员做出了很多大跌眼镜的行为,因为他是体制内的,所以体制内的奖惩制度跟他关系莫大,他会循着对自己最有利的行为去做,很多事情都是用脚在投票。而且我一向认为,一旦你加入体制,或者是某种组织里面,个性就开始削弱,体制会塑造你的思维,塑造你的行为方式,塑造你的认知。

于是你的行为就开始产生某种惯性,是循着体制的惯性而去,方方说的没错,时代的一粒沙搁在普通人身上,就是一座山,搁在普通人身上是一座山,我能理解,但是为什么说是时代的一粒沙?因为这是体制的车轮往前的碾压,而执行的人却认为只是微不足道的“训诫”,一个训诫,但一个训诫恰恰就是多骨诺牌的第一张牌。

平庸之恶,沉默螺旋,体制的惯性,这是三个很不同的词,我只是想到了,就把他们放在一起比较,平庸之恶,是阿伦特所提的概念,沉默螺旋好像是一个传播学理论,而体制的惯性是我自己的总结。第一个词在我这边看来更多是着眼于个体的道德责任,不说大恶,而是说平庸,这是对于当时德国的一个总结,不论是士兵还是看守集中营的人,都是在遵守当时社会的法律,所以他们没有违法那时德国的法律(这里我姑且先采用实在法的概念,因为学术上还有恶法非法的概念),但是他们最终还是作恶了,在集体中间,为邪恶的集体做了螺丝钉。第二个词根据我所查阅的一些资料,讲的是,“和媒介中主流观点持相反意见的人由于害怕被排斥而保持沉默。而结果就是,在劣势意见的沉默和优势意见的大声疾呼中,占据压倒优势的意见以螺旋形式扩展加强,最终变成了一种优势社会舆论。”【知乎链接https://www.zhihu.com/question/304501820】看一看这个描述,这是讲的舆论场域的传播现象,如果把他搬到制度上,要知道一个制度的形成往往就是社会上绝大多数的意见。所以违反一个既成的制度,以个体的力量去追求自己认为的正义,可想而知的难度。有的甚至要付出生命的代价。第三个就是体制的惯性,这个词无非是换一个角度,从体制的层面,来解释人为悲剧的来源,把体制物理化,为什么要把体制物理化,因为在这个体制内,绝大多数人都会遵循平庸之恶原则、沉默螺旋效应而行为,它很难因为个体意志而改变(因为改变意味着你要付出巨大的代价),所以它会随着既有的轨迹往前碾压,碾压到每个个体身上,就是时代的悲剧。

那谁要负责,时代的一粒灰,时代要负责,时代代表着每一个人都有责任,每一个人都有责任,但那也意味着每一个人都没有责任,因为无法追究。只有对于时代的反思,对于时代的批评,才是对每一个人的追责。就像战后德国对于纳粹的反思。对于历史的追究,就意味着追究整整一代人,中国对于文革的反思,大概也就止于改革开放(阶级斗争为纲的社会没有未来),但是对于整整一代人的红卫兵,却都悄然放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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