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梵の觀察手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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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年級生的體悟:躺平的路上努力的奮鬥著

不好意思,今天的我有點喪。

「你沒有一個自己的特色,就會被這個世界淘汰。」不知道過了多久,某個老師對著我還是台下的那群學生,說的一句百無聊賴的話,仍時常會被我的大腦喚起。人生的價值是什麼?一個大學生可以做到的事,最多又能到什麼點呢?當我是國中時,想反抗這個單一的價值觀體系(成績,也就是數字)時,只能藉由在美術課上那對著百花齊放、自由競爭之多元才華的彩虹世界的描繪,我才能稍稍擺脫這苦悶的陰影。

不是因為我課業很差,就是因為還不錯。我才會有覺得這體制有奇妙的問題。曾是地科小老師的我,某次曾問一位讀書蠻差的同學要一張他補考的平時考卷,他竟直接簽名後交給我。我問他:「你不要分數了嗎?全部猜C至少也比這高分吧?」他直說:「那又沒差。」短短四字,卻乘載了我的震驚和他的迷惘。

他在國中的人生,生活沒有目的,同學分組總避著他,少數的死黨與他段考後就是比慘(看誰又是最後一名)。從沒有人在乎他們的感受(甚至連老師都沒有)。某次數學老師竟當面羞辱他:「他是你們班唯一一個看破凡塵的人啊!你們看,完全擺爛的人生過的多輕鬆啊!」他一言未發,悻悻然地笑著,全班哄堂大笑。我卻笑不出來。

班排前5的我,跟倒數的他,站在天平的兩端。但似乎有著同樣的迷惘。

「竟然可以用一串數字就逼著一些人放棄自己的人生嗎?」你或許會說「那是他自願放棄的啊?」但我要說的是,沒有人是會自願放棄的,只是習慣了挫折罷了。

今天我坐在書桌前,想著一路走來的種種。從大學學測失利,到堅持轉學考後失利,到目前因為降轉到一個與之前化工截然不同的中山大學人科學程,到目前陷入未來可能沒有專長的迷惘(以及他人認為這系不好的質疑)……我為了這些經歷真的輾轉做了很多的規劃,經歷了很多現實的打臉後,終於承認了:「對,我就是實力不足,也沒有足夠的勇氣。」「沒錯,我從一開始就已經走錯了。」然後平靜地接受殘酷的事實,緩慢的生活著。

在進擊的巨人開頭中,漢尼斯大叔抱著艾倫慌張地逃離巨人,讓艾倫眼睜睜的看著母親被吃掉後,說:「你救不了媽媽,是因為沒有實力。」「而我救不了她,是因為沒有勇氣啊!」

當時的這段話,讓我深受啟發。深埋在我心中關於轉學離開北科的想法日益茁壯,我一直在等待人生能真正翻盤的瞬間。在這段時間,其實我勇氣和實力都看似足夠了,我成功靠著之前累積的高分和名次拿到正取,進入中山大學。不過這一切卻讓我感到迷惘:「這班大學生,跟我之前遇到的那班給人的感覺其實一樣啊?」

「讓我們趨於混學歷的,究竟是什麼奇怪的東東呢?」我目前無法回答。我只能說,當初數學老師的那句諷刺,可以用來講大部分的00後世代。我那位同學,只是恰好體會了「躺平」的真諦罷了。

「一直思考自己的特色在哪的我,是否從一開始就搞錯了什麼?」

「當你的眼神沒有了光芒,夢想還能喚得醒你嗎?」每每看向鏡子,盯著自己無神的雙眼時,彷彿感覺我已經去世很久了。在那一天,那個我希望永遠活在夢裡的那一天,那個明白數學老師說的不是諷刺,而是生命真諦的那一天……

在這個美麗的宇宙中,我只是生活無情踐踏在腳掌下的一粒細沙。

卻妄想著有一天,能領悟大海的美好。

雞湯很強勁,不過很空泛,如果一開始方向就錯了的話,何來的逆襲呢?

我不想庸庸碌碌的生活,於是我選擇了突破。突破了之後,發現社會的本質竟是庸庸碌碌,於是我笑了。

我釋懷的笑了,於是有了這篇文章。

這篇不鼓勵大家拍手,留個言吧。九年級生的我真是欠罵……

原來我就是所謂的草莓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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