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vonneEch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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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愛三毛的文筆靈魂、希望有天也能行走世界、紀錄一切。 https://linktr.ee/yvonneecho

記憶的錯亂

睡眠中斷了三次、一直夢到很多、也忘了很多,偶爾我都忘記今天是什麼日子、自己現在幾歲了、在做什麼。我有時以為我還是小孩子還要去上學、有時則以為自己剛出社會還要趕著上班,處在一種像是不同時空的錯亂感。

Photo by Markus Winkler on Unsplash

記憶其實很不可靠,感覺就像是自己過濾過的東西、重新組合起來、提醒自己曾經是怎樣的人、怎樣的處境、以及難以忘懷的情緒記憶。有時我會意識到自己扭曲了現實、只將自己放在「以自己為主」的處境中,但那不是「事實」。我想可能是因為我受不了現實的壓力、導致我腦袋自動轉換成「我能接受」的記憶。

奇怪的則是,有些卻是深刻的難以忘記、甚至自己想要忘記還忘不了。但我是曾經有做到就是。當時大學一畢業、我每天催眠洗腦自己將大學四年的記憶全部忘掉、什麼細節都不要想起來、只記得在圖書館的時光就夠了,其他學到的、體會到的、經歷過的、那些同學師長我都一個都不想記起來。

後來我漸漸的記憶也真的出現空白、斷斷續續、甚至是錯亂的感受

不過刪除了一大半、還是有一些「殘渣」除不乾淨,面對腦海中痛苦難以抹除的記憶,只要重新賦予新的意義、或者是在霸凌妳的人臉上貼上各種搞笑下流的圖案、並且將對方的聲音變成一種很可笑的聲音。我的痛苦漸漸的轉變成另一種感知,不再那樣反覆的傷害自己。

這種重組記憶?感官轉換?的技巧,就是從 NLP那邊學來的。(我都忘記專業名詞了)

我偶爾覺得記憶其實一點都不重要,只要需要時想起來就好了。有時看到一些照片、也覺得只要有這些就夠了。不過矛盾的地方大概是,我現在蠻後悔國小、國中時沒有多寫一點日記,因為我蠻好奇那時候我腦袋在想什麼。這時就會去看一些「那時候」看過的日本動畫,像是小丸子之類的,我就能夠短暫著回味起當時的自己,每天回家搶電視的時光。高中大學開始因為有電腦,所以還能找到一些當時僅存一點的電子檔筆記,紙本的基本上都被家人丟掉、或是送人了。

不過當時書房的書桌,有高中時的自己、在書桌旁邊刻滿著「我想死」三個字、滿滿的中文字覆蓋在木頭上,我只覺得當時的自己壓力還真大。後來那張桌子也沒了。畢竟家人就是有權利丟掉自己的東西、我也習慣了。只是沒有拍下來真的很可惜,那也是我青春時期的記憶、也是一個雕刻藝術的說。

在外國時,則是學到很不好的方法,心情不好、壓力很大時就是灌酒,而外國的酒實在是又便宜又好喝,當時我的冰箱滿滿的酒、我喝到旁邊的人都看不起自己這個酒鬼。不過真正的好酒真的讓人有一種幸福感。不過當酒鬼的時光也只有那一年而已,回到台灣時不知道為什麼,立刻滴酒不沾。一年可能只有值得慶祝的時候、大概一、兩次會小喝一杯而已。

蠻奇怪的,在外國就是有一種解脫感、做自己的感覺。在台灣則是⋯⋯莫名其妙的就會自我約束了起來。「這不行」、「那不可以」⋯⋯諸如此類的警告自己。可能是因為外文環境反正都聽不懂所以隨便別人怎樣說,但中文環境每一句話都聽得懂導致壓力很大的關係吧?加上台灣的環境對於女人碰酒這件事、還有些負面刻板印象吧。外國人不會批評我這一點甚至覺得這是一種「享受生活的方式」跟我一起飲酒、但亞洲人⋯⋯有次還嗆我這樣真的「很難看」、「不會有人喜歡的」。

反正無論是台灣或是外國的記憶、很多都忘得差不多、甚至都有些亂掉,感謝酒的魔力。常常忘記自己哪一年在哪裡、又在做什麼。感覺自己過去努力消除的記憶、留下的空間、被其他奇怪的東西給覆蓋上去。我變得自己偶爾都不太認識自己到底是什麼人。


有人認為我是個討厭的酒鬼

有人認為我是個謹言慎行的人

有人認為我很難相處、不知道我在想什麼

有人認為我很和氣、對人都是和顏悅色


每次當我嘗試跟別人說著我錯亂的痛苦、因為我有時覺得別人看到的我都不是真的,然而別人都只會說:「妳很正常的拉、沒事的拉!別想太多。」接著叫我不要『無病呻吟』、『沒事找事做』⋯⋯

好奇怪,明明被當正常人、不被當異類看待、融入社會,是我一直在追求的事情。但當真的被別人當作正常人時、甚至認為我想太多時,卻有一種難以言語的窒息跟痛苦感、深深撕裂著自己的呼吸。感覺就像是一人在瘋狂尖叫大叫著、群眾卻安靜無聲靜悄悄的。

一直以來一直習慣飾演一個「正常人」,到最後也真的成功了。但這內心的壓抑感、撕裂感、無法呼吸的感覺到底是什麼?已經演得太習慣了、自己都成功騙過自己、都忘記怎麼跳脫這個「正常人」的戲碼,都沒意識到「認為自己太異常、所以需要演正常人」,自己的內心深處其實一直都在否定自己、看不起自己的存在。

我否定我這個本體原本的樣貌、決定要用另一種方式活著,一種團體生活可以接受的方式。但問題是,我又是怎麼看我自己的?我真的認為這樣好嗎?不過現在去超商跟大賣場看到酒,我笑了一下。因為這絕對不是解答、只是偶爾的娛樂。而且也只是一種逃避而已。

雖然有一種類似「洗腦」的手段也有同樣的功能、類似不停地暗示、提示、灌輸的技巧。但我還是覺得「打從內心認同」這一點才是最重要的,也就是自己不是成為「他人」希望你成為的樣子,而是「自己想要成為」的樣子。我只希望自己有天能變成一個⋯⋯自己願意跟自己喝酒聊內心話的那種人吧?我很希望自己能夠打從內心尊重看得起自己。

雖然現在還做不到就是(笑)。

不過至少現在的我是遇到有人敢來傷害我、我也敢捍衛自己的程度就是。跟以前逆來順受的懦弱樣子終於成長一點點了。光是這一小步就花了十年啊(嘆氣)。

如果人的記憶像是 USB隨身硬碟就好了,需要的時候插入腦海讀取、不需要的時候、將討厭的記憶、有壓力的東西都輸出硬碟、日常時拔出完全不影響生活。就不用過這種好的、壞的都混在一起錯亂的痛苦感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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