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癮回憶錄《暗湧》1.1處子之身

萬物皆有因，萬般皆有果。

這世間的所有事情也存在著種種因果關係，有得必有失、既有來也有往，只不過是先後之分。這件事，便是促使我踏上成魔之路的其中之「因」—

十二歲那年，我認識了K。

每逢星期六、日不用上課的時候，我和幾個相熟的女同學便會相約到附近商場逛街。而K是其中一位女同學的表哥，僅比我們年長數年，幾次見面後我和K亦逐漸熟絡起來。由於他的父母經常很晚才下班，我們有時會趁著空檔的時候一起到他的家看電影、聊聊天打發一下時間。

這天假日也不例外，一早便收到他的電話邀請我去他的家。但不同的是這次除了K以外，他的好朋友— T也在。曾經在同學聚會中與他有過幾面之緣，雖然談不上相熟但亦不至於陌生，所以對他的出現我不感到意外。

我們仨躺在沙發上看電影，還依稀記得那套電影內容是說男女主角原本是一對青梅竹馬的好朋友，因其中一方要出國讀書所以即將面臨分別，然而男女主角心中也是萬般不捨，明明是相愛卻又不願意向對方告白⋯⋯諸如此類的八點檔劇情。至於後續如何我也不知道，沉悶的劇情使我在電影還沒到中段時已沉沉睡去。

在半夢半醒之間，我感覺到一雙不規矩的手在我身上游走。

「是夢嗎？」當時我是這樣想的。

可是隨著身體的感覺越來越強烈，我的意識也越來越清晰，我能明確地感受到那雙手正從我的小腿慢慢移上大腿，然後在大腿內側徘徊。

「這是什麼感覺？」我緊閉雙眼沒有作出任何抵抗，這是出於懦弱？還是⋯⋯

我腦海中突然浮現起八歲那年被女生撫摸私處的畫面，雖然對未知的領域感到害怕，但內心卻對這樣的性接觸有著一絲期許。

那雙手試圖把我的褲子往下拉，我下意識把褲子按著示意沒有進一步的準備。面對我無聲的抵抗，他卻更用力地把我的褲子扯下。直至那一刻我才知道，原來一切都是處心積慮的安排，T的出現絕對不是偶然。

從下體傳來一陣撕裂感，我咬著唇強忍著像要把身體撕碎的痛楚，眼淚同時一湧而上，甚至將嘴唇咬破亦渾然不知。在此刻對性原有的憧憬、期待都消失殆盡，取而代之的只有痛苦以及懊悔。如果今天選擇留在家中、或是去了別的地方，如果⋯⋯

即使心裡有千萬樣假設，事情經已再也無法挽回。

不知時間過了多久，在經歷那錐心刺骨的痛後，我含著淚睜開雙眼，只見K赤條條地站在我的雙腿之間。這是我第一次看到男性的赤裸身驅，我的視線停留在他帶血的陽具上，腦海裏一片空白卻看得出了神。

然而站在我前方的T，正解開著褲檔上的鈕扣。

「可以不要嗎？」這是我在整個過程中，唯一一句說話。

聽後，他們幾乎是在同一時間忍不住發笑。

「反正你也給了K，就當作是順便吧⋯⋯」他一邊揶揄著我，一邊做手勢示意K起來讓位給他。

只是順便嗎？

對啊，反正我不再是處子之身。但是從來沒有預計過獻出我「寶貴」的第一次，在別人眼中竟然只是個「順便」。

他脫下褲子後便急不及待地將那陽具插進我的身體，隨即急促地來回擺動着。我看著他滿頭大汗、為了快感而失去理智的樣子，突然覺得很可笑。

這刻的他很像一隻動物，只為了交配而生存的動物。

***

當我離開K的家時，已接近黃昏時分。

「就當作是順便吧。」這句說話在我腦海裏揮之不去，只要一想起他們那張自以為是的嘴臉便令我有股作嘔的衝動。

這樣算不算是被強姦？我不知道，反正也不打算追究，既然事情已經無法挽回，倒不如學著接受它吧。

我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到家附近，身體的各個部位也分別沾上了零散的血跡。每走一步，下體都會伴隨著撕裂的劇痛，似是在提醒我已不是清白之身這個不爭的事實。

我走進鄰近商場的洗手間整理自己身體上的污垢與血跡，還有小腹上那堆已凝固的精液。

在便利店買完飯盒後便前往至商場的天台，以往每當我情緒低落、或與家人賭氣時，便會走到這裡待上大半天才回家。有時一個人躺在平台上仰望著天空，心底會得到久違的平靜。

我打開飯盒看著夕陽，卻突然感覺到莫名的孤獨。

 在這個弱肉強食、適者生存的世界，弱者注定一生都受別人所控制與欺壓。

若世事都是非黑即白，

若然善良只是個選擇，

倒不如由我來成為惡的一方吧。

我笑了，學著他們的嘴臉笑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