屍體腐化中
屍體腐化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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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創│短打】聖戰末路



勇者單槍匹馬攻破魔域大殿時,沒有想像中的嚴陣以對,甚至連點機關都沒有,只有魔王語氣平緩地寒諠:「來啦。」

他沒多想便衝上前去,可直到刀劍架到對方的頸項上,魔王仍是那副雷打不動的模樣。

「你為什麼不反抗——」

「我為什麼要反抗?」

魔王的反問令他怔了,他還沒反應過來,對方又幽幽地說了句:「反正你殺了我也沒用,要不了多久就會有另一股勢力另起爐灶。」

「你是傀儡?」這莫非只是障目之計?他暗道不好。

魔王卻似被逗笑般,低聲說:「你把看我得太重了。」


「你也把你自己看得太重了,勇者。」


「你什麼意思?」

「你殺了我,很快會有下個魔王,我殺了你,也很快會有另一個勇者來討伐。今天不論我倆中的誰,甚至雙雙死亡,都會有各自的替代者遞補我們的位置的。」魔王低笑:「你總不會真天真的認為殺了我,所謂的邪惡就能泯除吧?」

「這世上不會有僅剩完全的善或完全的惡的一天的。」魔王說。

「你怎麼能這麼篤定?」這是詭計,他不會輕信這傢伙的迷惑之詞的。

魔王只是輕慢地睨了他一眼,漫不經心地道:「因為人們從不需要絕對的善與惡。」

「在極惡裡總會出一批善人;極善裡也總會出奸惡,人們要的並不是善與惡。只是一個可以挑起對立、與眾不同的理由罷了。」

「這麼做有什麼好處?」他實在不信這傢伙的胡言亂語,如果能大家都能過好日子,誰想無事生非。

魔王聞言不住呵呵地低笑起來,又說:「你沒有認真過過一成不變的日子吧?勇者。」

魔王眼底的笑意沒有丁點嘲諷之意,僅是純粹的快樂:「是沒有什麼好處。不過......」

「這樣不會無聊。」

「人們可以為了信念而死,但無法為了枯燥而活。」魔王輕描淡寫:「如果對立可以創造出麻木活著以外的意義,那何樂不為呢?」

「滿嘴歪裡!」他怒不可遏地反駁。

魔王還是那副不為所動的模樣:「那你說說,你活著的意義是什麼?」

「當然是打倒你,消滅邪惡勢力、讓世界重回光明──」

「然後呢?」

「然後──」


然後呢?


勇者不可置信,他一時間竟回答不上這個問題。

魔王似乎早料到如此,又愉悅地笑出了聲:「別緊張,多數人都像你一樣,對自己活著的意義沒有想法,回不上話很正常。」

「這跟你不反抗又有什麼關連性!」他實在很不想說自己是被怒氣影響在借題發揮,可連他自己都覺得是。

「你跟我不過都是被推上浪尖的代理人罷了。」魔王說,那雙不興波瀾的眼彷彿能看透一切:「不管你我在過程中做了什麼,結局都不會有太大的改變。」

「既然如此,又何必費力呢。」

「我不認同你這些鬼話。」勇者說,卻不知為何覺得自己像在意氣用事。

魔王彷彿被他這態度激起了一點興致,卻還是慢悠悠地說:「要不我們打個賭,找個沒人查得到蹤跡的地方隱居起來,看看事態會如何發展?」

「你根本是在跟我虛與委蛇拖延時間!──你的救兵在哪裡!」

魔王無所謂地聳聳肩、甚至還向前頂了頂刃口,在脖子上弄出一條血紋:「你要是現在把我殺了也無所謂啊!不過俐落點,要死不活的有點麻煩。」

勇者舉棋不定地盯著他看好幾許,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

而後魔域的大本營遭到了徹底的毀滅。

自詡正義的一方沾沾自喜,頌揚光明時代的到來,可好景不常,沒幾年後原先安樂的城市中傳出了各種腐敗不堪的醜聞,隨之紛亂再起。

接著又是一次次的戰役與權力的更迭。

新的制度新的掌權者、新的聖殿新的魔域、新的魔王新的勇者。

大同小異的劇本從為間斷地上演著。

早沒人在這時代遞嬗中過問,最初那場魔域的毀滅裡,原該是焦點的魔王與勇者結局如何。

──END(?)──

寫在後面:
好的這是個鹽到不行不想工作的魔王拐走一個很真面目勇者的故事(大概吧。
不管事實是怎樣,魔王確實是在洗腦勇者。
然後還洗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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