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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球教育报告----03:教室正在“消失”

上一讲,你了解了教育的第一盏灯“学校规模”如何影响学习,可单靠规模调节往往耗费的时间比较长,所以全球很多学校还在尝试从空间改造入手来支持学生主动学习,而且我观察到这个走势在2019年异常活跃,这一讲我就来说说这第二盏灯“学习空间”的变化。

不用我说,闭上眼睛,你都能想出学校的样子,一间间一模一样的教室,门牌上写着几年级几班,过去对于孩子来说,一桌一椅就是他整个世界了。

但现在要走向主动学习,像车间一样的教室,却把人当统一规格的产品来生产,这显然是不太合适的,所以,传统的学习空间必须要改变了。

变成什么样呢?

第一代空间改造,发生了从传统教室到学科教室的变化;

第二代空间改造,把重点放到了公共空间的改造上;

而下一代空间改造探索的方向是以公共空间为主的学习社区。

下面我们就一代一代来说。

先说第一代空间改造,从传统教室到学科教室。

传统教室是以班级为中心的,一个班的学生基本固定在一个教室,老师轮流来上课,而学科教室,是围绕学科来组织资源,老师固定在教室里,学生是可以选课走班的。

比如你看到的有实验设备和讨论区的化学教室;四面都是白板,随时都能演算和分享的数学教室,这些都是学科教室。也就是说学科教室通过把课堂、教师办公室、学习用具三合一,让学习资源离学生最近。

我先带你去看一个美国的历史教室,你就更清楚了。

2019年初,我在美国新泽西州Greely高中遇到了一位历史教师。他的名字是罗伯特·赞贝纳尔迪(Robert Zambernardi),大家都喜欢叫他“Z先生”。他有一间32年历史的历史学科教室,你可能好奇这样的教室长什么样?我把照片放在下方了,你可以看看。

首先,推开教室的门,你会看到门后以及门两侧的墙上,张贴或摆放着一张张学生的卡片、照片,各种各样的书籍和有故事的小物件。

这些珍贵的记忆一方面让Z先生拥有和不同学生同频率的话语体系;另一方面也让现在的学生一进教室就感受到学长当时的学习状态,受到无形的鼓励。


历史学科教室图一




历史学科教室图二


再往里走,门和墙对面是一长排看得见美丽风景的窗户,Z先生把它设计成了一个历史时间轴,覆盖了高中三年历史课要经历的所有年代。有趣的是,他还特别在两个年代之间贴上了一张小卡片“we are here”,表示“我们目前学到这里”。随着学习进程的推进,小卡片的位置会往前移动。

看到这,就算事先没人介绍,你也能知道这是一间历史教室,在静止的时间轴上加上动态的教学进程,动静之间连接起了“过去-现在-未来”,好像在告诉你历史的魅力就在于它由无数个现在组成,每一个现在又都会成为历史。

历史学科教室图三


历史学科教室图四


往后看,教室后墙上的壁画格外显眼。14年前,Z先生发现后墙空着,就突发奇想,在上面勾了一个白色底框,让学生临摹拉斐尔的名画《雅典学院》。

为什么选择这幅画呢?这幅画以古希腊哲学家柏拉图办雅典学院为题材,它最大的特点就是打破了时空界限,把不同时期、不同领域的文化名人聚集到一起。画中出现的很多历史人物,比如古希腊哲学家柏拉图和亚里士多德,数学家欧几里得、毕达哥拉斯,天文学家托勒密等,学生都在课上学过。

要不是Z先生亲口说,你肯定不会相信,只是简单临摹,整整14年,这幅画到现在还没完成。但如果你仔细看画,就能理解了,原来每个孩子都想在上面画一笔,才会像接力一样,有的丰富了画作背景,有的精细人物表情和姿态……

Z先生告诉我,也许到他去世,这幅画都不会完工,因为每个孩子都在通过自己完成的那部分,成为创造历史的人。

历史学科教室图五


你看,Z先生通过卡片、时间轴、壁画这些细节,一点点把普通教室变成了历史学科的博物馆。在这里,不用主动去找,学习资源就已经从各个空间流向了学习者,学生一进学科教室就能迅速进入学习状态。

学科教室确实让学习资源变得随手可得,但是要支持每个学生不同的学习方式,它还是有局限的,那怎么办呢?第二代空间就把重点放到了公共空间,比如走廊、餐厅、图书馆、操场等地方的改造上。

很多学校就先从连接教室的那条走廊开始,打破物理隔断,让不同的学习方式在更大的空间里实现。

我来给你讲个小乐的故事,他是北京中关村三小的学生。

四年级那年,他和同学们搬进了海淀万柳新校区。小乐惊喜地发现,新教室变成了大大的“三室一厅”:

走廊不见了,变成了连接三个教室的大厅,在这可以放开做喜欢的事情,看书、画画、表演都没问题。

身边的同伴变了,除了同班的,还有另外两间教室里五六年级的哥哥姐姐们。

更神奇的是,并排的“三室”居然会根据学习的需要不断变形,打开移动隔板,两、三个班可以自由组合,感觉一下子就走进了一个大家庭。

我把“三室一厅”的图片放在了下方,你可以看看。

三室一厅


全世界还有很多学校也在研究怎么建设公共空间,比如怎么让报告厅闲置时也为学生排练、讨论服务;怎么让图书馆为偏好不同学习方式的读者提供支持。

说到图书馆,我在下方放了张墨尔本大学图书馆的照片,你可以看看。在这儿,你可以坐在和桌子配套的椅子上,也可以靠坐在书橱上,还可以在书架的独立空间里学习。

墨尔本大学图书馆


为什么改造公共空间,学生的主动学习就发生了呢?

这是因为我们日常使用的知识,只有20%来源于课堂的正式学习,其他80%可迁移的知识都来自观察、探究、合作等非正式学习。

也就是说,非正式学习是我们自己主动选择的学习方式,而要把非正式学习的效果最大化,就要提供大量的公共空间。

2019年中秋节,我去中关村三小的时候,正赶上他们以“诗与月”为主题,设计一次90分钟的跨学科学习。

先是四、五、六三个年级的学生在自己的教室里学习月亮主题的诗歌;然后打开教室隔板,所有学生到新组合的大厅里分组混龄学习;商量好分工和策略后,不同小组再到美术或音乐区,按兴趣选择用沙画或是用民乐来表达诗歌的意境;最后再到分享区展示学习成果。

你看,这就是公共空间的价值。在这里,学生在用自己擅长的方式学习,成了学习的定义者、组织者和协作者。

公共空间的确能激发主动学习,但你发现没有,教室和公共空间之间依然有条隐形鸿沟,就是老师的意愿。如果老师突破不了“我的学科”“我的班级”的思维模式,就如同攥紧了手中的遥控器,他不打开教室的门,学生就无法使用公共空间自由学习。

那怎么办呢?从北京第一实验中学身上,我们看到了下一代空间的样子,就是完全告别“教室-走廊”的组合方式,全部变成由公共空间连接起来的学习社区。对了,这还是一所未来的学校,你现在只能从设计蓝图上看到它。

你可能想知道都是学习社区了,那怎么上课呢?别忘了,教室都消失了,空间不再主要用于传授知识了,而是为学生自主学习提供支持。

在这里,学生首先要学会规划,包括目标、时间和课程怎么安排,然后按自定义的学习进程到相应的社区去学习。

比如,你规划了上午8:00~9:00是语文学习时段,可以先到独立学习区预习15分钟,遇到不理解的地方可以到影院区点播相关的影像资料,也可以进入讨论区和同伴就某个观点进行头脑风暴,还可以到户外分享区就课程某一段进行戏剧排演。

也就是说,在学习社区,遇见谁、和谁产生连接,遇到困难到哪里找资源,如何解决问题、达成目标,这些都要靠学生自己,你想想,这不就是在应对真实世界的具体挑战嘛。

那老师做什么呢?老师会密切关注每一位学生的学习进程,一旦发现有共性问题,就在讲解区小班讲授或答疑;当然你也可以预约老师进行个别辅导。

这样,公共空间就变成组织各种学习社区的纽带,即使是餐厅、图书馆,也不只是吃饭、看书的地方。

而且学习社区不只满足独立学习、小组合作这几种学习方式。在未来,一个学习社区至少能满足20种不同学生的不同学习方式。我把学习社区的类型以及它所支持的学习方式放在下方了,你可以了解一下。

学习社区


北京第一实验中学,是2019年EDA和中国合作的第一家公办学校。EDA,你可能不太熟悉,我说两个它厉害的地方:一个它是全球第一家只出版和“学习空间”内容相关的出版社,还有就是它2019年才在美国成立,服务就覆盖到了全球6大洲46个国家的50所学校。

一个出版社怎么解决空间难题呢?其实,它提供的是一套学校空间的整体解决方案,从课程体系开发、学习空间设计到未来学校建造,出版图书只是这一系列服务的最末端业务。

EDA和下一代空间改造者的目标就是建造以学习为中心的未来学校,把学习的动力装到孩子身上,把学习的责任完全交到孩子手中。

当然,这对教师来说是极大的挑战。下一讲,我们就来说说如何重新定义教师的角色。

思考题

如果你是公司负责人,如何为员工创造公共空间?如果你是家长,怎么改造孩子的学习空间?

期待看到你的空间改造方案。










CC BY-NC-ND 2.0 版权声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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