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太的胡言亂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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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他媽的才不想要成為大人呢!

十萬字紀念 | 文字大海裡灰太探出頭來呼吸。

《編舟記》裡曾說文字就是一片汪洋大海,大海的力量是深不見底的,所以文字如是。但同樣地,它能夠包容一切。而回想起來,我迄今在文字裡載浮載沉,有過很長時間窒息的時候,也有能夠游一游淺水域的時段,但現在我可以坦然地說,我既可以潛進大海,也能夠探出頭來呼吸。

七個月,十萬字,聽起來其實不多,畢竟除開來算,也只是平均每個月一萬多字而已,就像是每月寫了一篇論文的量。不過想到「十萬字」這個數字看起來確實是個應該要紀念的數目,所以就特意開了一篇為它寫。

通常按慣例來說,這個時候應該寫寫在馬特市的感受,然而之前在幾篇文章我都已經提及過,再考慮到或許大家已經看膩了,所以這次寫別的。

然後我就想到,既然是十萬字紀念,那麼不如就寫與「字」有關的東西吧。


早期關於文字我曾經寫過一篇文章,灰太的碎碎念 | 《文字與我》

裡面主要提及我與文字結緣的過程,如何認識文字、如何發現自己在文字上的優勢等,但關於「文字」本身,我比較少寫到。所以這次我想再深入些,談談我和文字共處時,經歷的幾個階段。

最初在我的想像裡,我覺得我一直像是一個復讀機,讀過他人的話語、看過一部電影,對裡面某些台詞印象深刻,就猶如是印刷機一樣,不自覺寫下一模一樣的文字。當然那時並沒有發現,只是後來才醒悟,那一粒一粒的文字,其實沒有多少是自己經過消化後而來的東西。不過想來也正常,畢竟年紀還小,對「抒發」一詞還沒有概念,只能像小朋友穿大人衣服地表達,但也非不必要,因為經歷過這個過程,那些他人留下的痕跡才能在潛移默化之下,成為塑造自我表達珍貴的養分。

到後來慢慢取得了主動權,文字開始變成自己真正表達的工具,起初也是十分自在。開始懂得把腦海內建構的畫面描寫出來,開始懂得讓腦海內的人物活在文字上,開始把握文字的節奏,鋪排情感爆發的位置,等等等等,但是之後有好一段時間,對文字感到厭倦了。

那時候正值是考試期間,雖然不想這麼說,但是香港的寫作文憑試是有取高分的模版的,結構可以模仿,內容可以模仿,文筆也可以模仿,總之勝者就是能夠討得評卷員歡心的人。所以幾乎是整個高中,我都感受到自己在文字裡很不自在、很不誠實,為了寫出更「好」的文章而刻意去改善自己的文筆,為了取得高分寫出一篇又一篇幾乎結構完全一樣的東西。雖然的確,高分是拿到了,可是你問我喜歡那些文章嗎,倒也不怎麼。因為在我看來,那些文章多多少少都有點做作的成分。

後來我是如何渡過與文字的「倦怠期」呢?相信大家可能已經猜到,就是開始在Matters寫作之後。熟悉我的讀者應該知道,這是我第一次經營寫作平台,第一次接觸這件事情,感覺好新鮮,開頭一腦子熱的瘋狂高產,絞盡腦汗日更了大概一個月至數個月,之後節奏才漸漸慢下來。

在這段期間,我覺得我終於重拾了對「文字」心動的感覺。

有一個想法浮現想立刻寫下來的激動;因為翻開過去而伏在鍵盤哭,卻因為寫出來了釋懷了的感動;寫出了滿意的觀後感的滿足;偶爾在自己的文字間找到沉靜反思的寧靜。這些悸動都像是好久不見的老朋友,再次擁擠地回到了我的身邊,而我抱著他們,為重聚而歡喜。

而以前沒有的,我也有了。我學習把自己放在文字裡,對生活有不滿、忽然來情緒、就一下子把自己扔進文字堆中,遂敲了幾下鍵盤,就可以鑽進那個專注的空間,把苦水思緒都吐出來。我感覺文字變成了一個庇護所,可以藏起脆弱的我,而躺在其中,有種逃離的放鬆。人總是喜歡找各種方式逃離,旅行、遊戲、電影,而現在文字也能夠成為其一,好不可思議,又有些理所當然,畢竟它的力量是如此之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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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舟記》裡曾說文字就是一片汪洋大海,大海的力量是深不見底的,所以文字如是。但同樣地,它能夠包容一切。而回想起來,我迄今在文字裡載浮載沉,有過很長時間窒息的時候,也有能夠游一游淺水域的時段,但現在我可以坦然地說,我既可以潛進大海,也能夠探出頭來呼吸。

十萬字紀念,祝灰太十萬字快樂。

謝謝你的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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