泛科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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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华盛顿为基地的记者,观察美国政治、文化和风土人情。

美国民主状态欠佳

浏览过HBO大选前为鼓励民众投票而制作的《白宫风云》(The West Wing)公益特别节目,无法不陷入中老年人难以避免的今昔对比的感伤、困惑、迷失中。我在克林顿任期的尾声来美国,那个时候主要还靠拨号上网,福克斯新闻台刚刚崛起、正挑战着立场明显自由派的传统三大网加CNN,《纽约时报》仍然极受尊重,”假新闻”只会来自朝鲜和伊拉克,电视上还没有真人秀,而最受关注的系列剧就是《白宫风云》。

这部系列剧中,浓郁自由派风味的理想主义弥漫于虚构的白宫。为了人类的民主事业和全世界的和平与稳定,白宫西翼办公区的公仆们重任在肩,充满使命感。大家常加班。与描述中国老一辈无产阶级革命家工作状态时常用的“废寝忘食”有所不同,白宫的人们晚上会打电话订披萨外卖。这种感人景象也还有无法避免的另一面,从真实生活中的莱温斯基到电影《总统杀局》(The Ides of March, 2011)的Molly,年轻女实习生深夜送披萨到老板房间有可能演变成引爆重大历史事件的第一枚火花。

《白宫风云》中的总统是智者形象,他一边处理台海危机,一边同时下两盘国际象棋,同时跟助手讨论各种经典开局。但目前大约一半的美国选民对智慧的兴趣并不强烈,大家愿意尝试反智的新鲜,厌倦了像教授一样说话成段落乃至出口成章,但仔细听下去,除了逻辑上滴水不漏,各种复杂句式信手拈来,实际内容未必很多。最近几年很多人只愿意用单词量不大、不太规范的简单句子来表达质朴的想法和对世界的真切认识,由此形成的决策很多时候其实不错,虽然负面效应影响深远。

2020大选或许不是美国民主最熠熠闪光的时刻,但在一个动荡不安、病毒肆虐的世界,美国由一位78岁的老人来打理不是坏事。关于民主,我仍然坚持一个不算特别高雅但比较实在的类比。世界上的每一个人都有权利调侃美国的选举制度,数落其种种不是,即使自己连居委会主任也从未投票选过,就跟从未有过性体验但可以嘲笑性体验将带来各种问题一样,从疱疹到AIDS到意外怀孕。其实找到机会尝试以后,绝大多数人的选择并不含糊,尽管防止问题出现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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