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歡迎你回來 | 生活隨筆

「最近工作還好嗎?下班後是不是去阿乾叔叔家坐坐，跟他們的小孩玩玩?」

「還可以啦，有空就會去找他們，但現在警衛室很熱鬧，有時候都有快10個小孩在安親班在下課後待在裡面，不錯啦，我也在那裡待快9個月了。」

那是前天的晚上，爸搭著客運回來高雄，兩個人沿著熟悉的馬路，騎著機車雙載，因避免尷尬而勉強擠出話題的一段對話，喜歡孩子的他，仍舊離不開類似的話題，但在分享與小朋友玩耍，逗逗小孩的事情的他，是我見過他最開心的樣子。

這次他回來已經隔了好幾個月，除了他腳的舊傷，跟說話有點大辣辣的方式依舊沒變以外，一個人在他熟悉的臺中住了許久，感覺某些部分，似乎已不再是像我小時候認識他的樣子。

「啊高雄不是很熱，怎麼還這個時候回來。」

「就投票啊，我要回來支持一下。」

「呵呵，又不差你這一票，而且你又沒有投票權還說這樣。」

他們的對話仍是直接又帶著點刺，沒有在跟對方客氣的，或許是因為媽不想要再回到令她難受的過往，不再忍耐讓她看不慣的一切，不再讓自己這麼受傷，因此無論現在的話，是尖銳的刺針，是連環的子彈掃射，她都不在一如既往的壓抑著。也許，這也是小時候不解的地方，也是大人們為了保護我們而不讓我們知道的一塊，但現在看來又是那麼的習慣，也不再感到排斥，也許是因為他們不會再因此而吵架了吧。

現在的他，在接收這些話以後不再多做回應，只是靜靜地聽，靜靜地繼續看著他的電影。從老爸的言行舉止來看，抽煙喝酒依舊，只是不像往日那般頻繁。少了以前當老闆時的自負，多的是願意去理解別人給他的關心與建議，以及有好多話想說，卻無人能傾訴的那般老態。

也許他改變了，只是沒有被許多人看見，經過了人生的潮起潮落，儘管付出了莫大的代價，儘管仍有許多欠著的人情未還，不斷地修修改改自己的問題，也希望生活能漸漸地能得到改善。

儘管我們身處各方，聯繫的頻率稀稀落落，但或許，這就是我們定義的「家」，是我們和諧的相處模式吧。

「家家有本難念的經。」或許我過了這麼多年，看著這個家歷經的一切，看著每個人在這幾年的變化，仍舊解不開的結，以及摸索著在這過程中的自己真正想要成為的樣子。

無論如何，回來了就好好休息吧，歡迎回家。

2020.06.07 未完待續，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