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不成
成不成

迷茫学生

颠覆在那无奈何的长夜

只有咬着冷冷的牙

早起,离开上海。校车上坐定,时候到了。缓步起行,老师们一旁挥手送行,突然心头一酸。当然有为这两月余不幸生活的悲凉,似乎也有师生间温暖连系的感动。蛮奇怪的一股情感,这种“感动”也让我困惑……无疑他们主导制定了许多并不合理的规定,同时也是许多自上而来的并不合理的规定的执行者,素来对其观感不佳,心中不满。但为何又会“感动”,“感动”中有什么。也就是在问:如何看待这样一群基层微观环境中的执行管理者以及“我”与其的关系。

日常,不满可能有两种类型。一是“经是好的,被念歪了”,如斯观念作为此地“超稳定结构”的一个来源,其来有自,绵延至今。所以会有人在与基层激烈冲突时,又对上方某某的正确性(或说正当性)毫无质疑。二是“人简直是机器人”,核酸检测阴阳真实如何并不关心,就是要执行命令把你拉走。如此观念与执行,实在是一部威严机器的一体两面,俨然现代政治社会的症结。

如何解决(或只能说,以怎样的姿态面对)?“无穷的远方,无数的人们,都和我有关”,有关心固然是对的,但如果只念叨这两句,很容易成为一种新的意识形态。像丸山真男所讲:“今天人们对世间的事件是如此地敏感,尽管他们‘关注’这些事件,同时却又完全当作是‘别人’的事。因此,它可以是让你为之而狂热、愤怒或附和的对象,但却不把它看作自己的责任来处理的事”。

切实行事,或仍需眼光拉近,在我们触而可及的“附近”判断是非并去理性沟通与行动。自下而起,默默努力。那些机器人般的执行者,也都(曾)是普通人不是吗,恰如我在那份“感动”中体会到的,而这也是“努力”会有意义的基础所在。或许可以一步步生发影响。也就是说,以社会成熟为基石,期待实践成就韦伯意义上的政治成熟。尽管这并不容易,无论终点,还是起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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