鸥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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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么可能开公众号呢

谷女士与岳同学

我平时一直很反感骂白左的言论,毕竟骂白左的基本都不是嫌他们不够进步,而是嫌他们太进步了(准确说“白左”这个词就是这一群体发明的)。然而这次因为谷女士,我很想吐槽一下西式白左精英的虚伪。这么说可能有点地图炮了,而且谷女士也不仅仅代表西式白左精英,还是和中式功利主义鸡娃的混血。总之那就部分白左精英的虚伪吧。


根据通稿,谷女士12岁就发表谈男女平等的演讲,好像真的很关心平等的样子。然而当真的遇到那些境遇不如她的人和人们,包括遭遇性侵的女运动员,她发出的声音却是:每个人都可以从苹果商店免费下载VPN(anyone can download a VPN its literally free on App Store)、(彭帅)开心又健康(I'm really grateful that she's happy and healthy and out there doing her things again)、(关于朱易)90%的评论都是积极和令人振奋的(As someone who actually uses Chinese social platforms I'm going to say right here that over 90% of comments are positive and uplifting)。明知中国不承认双重国籍,仍然可以拿着双重国籍好处两头吃,被记者问到国籍问题就一次又一次地顾左右而言他,说些场面话转移话题。

这些言行不一致,难免让人思考,谷女士从12岁就开始发表的演讲,和至今仍在讲着的场面话,究竟是发自内心呢,还是精英之路上的逢场作戏呢。


有人说两位谷女士是精致的利己主义者,我倒觉得也算不上多精致。如果再精致一点,完全可以装点傻安安静静当个国民偶像,而不是冒着说错一句话就踩雷的风险在网上对线;如果再精致一点完全不用冬奥拿奖前就这么急着疯狂代言捞金,连瑞信咖啡都接;如果再精致一点,应该避免说“没有受过足够教育的人”这种涉嫌犯讳的话。我能感觉到的,有一些沉浸在自己专业领域的不谙世事,更有身为人上人对“低端人口”发自内心的冷漠和傲慢,甚至一种对除自己以外所有人的境况都不在乎的自私。


当然,谷女士确实是自己专业领域的顶尖天才。这固然是一项99%的人都不可能接受专业训练的“贵族运动”,但能达到这样的水平,她的天赋与努力也远不是常人能比了。这和前面说的,并不矛盾。


因为谷女士,又想到了岳昕同学。同样是20岁上下的年轻人,同样是各自国家顶尖学府的学生/准学生,在某些方面她们却成了截然相反的代表。

我并不完全认同北大马会的观点,尤其是对文革的评价方面。但北大马会那批同学的胸怀和道德品质,永远值得我仰望。


当谷女士说“我不打算把时间浪费在安抚没有受过教育的人上面。这些人没有体验过我可以每天都感受到的感激和爱。如果有人不相信我或者不喜欢我,那么,这是他们自己的损失。他们也成不了奥运会冠军。”(I’m not going to waste my time trying to placate people who are uneducated, and don’t experience the gratitude and love I have on a daily basis. If they don’t believe me, and if people don’t like me, that is their loss: they are never going to win the Olympics.),岳同学说:

面对这些幸运,我无意感谢上天,一是因为我不信神,二是因为社会学的学术训练告诉我,这一切都是社会结构性不公的结果,如果我感谢上天、自得其乐,那简直是又蠢又坏。
如果我能有一点点对社会问题的理性思考、对社会不公的批判精神,都是学校教育与课外阅读的结果;而我之所以能享受到如此优质的教育资源与课外阅读机会而多数人享受不到,说到底依然是社会不公的结果。
虽然身为无神论者,我引用基督教的概念时很可能会犯错,但作为一个希望能被大家理解的比喻,我不得不承认,我时常感到自己是负有原罪的人。这里的「原罪」不是来自神的国,它恰恰来自人的国;我背负的是整个社会结构不公的原罪。
我能力有限,也还有很多很多缺点。然而我清楚地知道,如果我每一天都能用力地生活,尽力地完善自己,努力地为这个社会变得好一些而做一点点事情,很大一部分动力都是来源于这种深重的不安与愧疚。
我实在没有理由不向前走;我实在没有理由仅为自己而向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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