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angshaoyee
Wangshaoyee

一只119岁的北爱尔兰吸血鬼

隔离

(哎初中生文笔吧,写得是备考期里做得一个令人窒息的梦)



  小杜坐在出租车后排,低头看看手机上的目的地和导航路线,又抬头看车窗外面。几次之后有点晕车,放弃了探索陌生的旅途,闭上眼任车辆带她去往学校指定的地方。接到学校的集合通知之后她找了各种借口,最后还是必须去走一趟浪费时间的过场。

  目的地是个弃用很久的中学,有些教室甚至缺失了门窗,却无一例外地早已提前被改造成了病房的样子。

  事情不太对。小杜越往集合地点走越这么想。即使她医学系在读,见惯了种种病房。

  集合之后系里如往常一样人头攒动,小杜在人群里找到了夏炜,踏实了一些。

  “铭英呢?”

  “说是在路上,不知道……”

  不计其数的此类交谈被打断,说话的人并没有解释为什么忽然中断了实习期要求全体集合,所有人被分成了两队,各自跟着负责人走了。

  


  小杜和夏炜分在了一起,为此前者心情好了一些。她们所在的这一队走进了一层教室病房,每个人都被安排了床位。之后负责人离开了,并没有交代下一步的安排。

  整件事因为无声而变得诡异,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猜测。稍后的黄昏,猜测被证实了。

  穿着隔离衣的人们有序地推着治疗车走进一间间病房,又分别停在每个人床前。小杜看着口罩上面的眼睛,依稀认出了是同班的同学,便开口询问对方的目的。那双眼睛没有丝毫为之所动的意思,随后止血带束在了小杜的小臂上。她看向旁边的夏炜,发现对方也在做同样的事。安尔碘擦在手背上的微凉感像是触发了开关,小杜猛然起身,撞开正给输液器排气的人,又掀翻一个治疗车,踢开残破、吱嘎乱响的门。

  “小炜,跑啊!”

  两个人攥着对方的手跑下楼,一群人堵了去路。寡不敌众,她们被押回了出逃的房间。

  领头的人终于给出了来自校方的解释:接到消息说被隔离的人都患有某种极危险的传染病,学校统一进行收治。

  

  最终因为强烈的反抗,所谓治疗手段的输液没有进行下去。房间里没再出现来访者。墙上的挂钟只是个摆设,天黑下来大家才发现,教室里的灯管也被弃用了,只有两个新安装的黄色灯泡,上面罩着半开放的灯罩;墙上的插销里并没有电,手机也连接不到信号。

  “操,一管血都没抽过,传染病?哄孩子呢?”有人嘀咕了一句,没有人回应他。

  

  大家互相看了看同处一室的人,似乎心里都清楚被隔离的真正原因,却又好像说不清道不明。

  小杜和另外几个大胆的人出去打探了周围环境,每一个楼道口都有人把守,想冲出去是不可能了。

  


  第二天开始有人的手机关机了,等到第三天所有人的手机都死了。日子一天天过去,每日三时都有饮食供应,除此之外没什么人进入房间。最初的一些情绪被时间消磨着。

  没有任务,没有娱乐活动,不允许也没什么内容值得思考,甚至舒展身体都只能在走廊里进行。

  小杜喜欢默不作声地看着其他人,说不清是在看同类还是怪物。有天吃饭的时候她对夏炜说,再这么下去马上会有人以杀人取乐。

   这句话说完没几天,开始偶尔有护士来到门口,喊走一两个人,这些人从没有一个回来过,没人知道他们到底发生了什么。房间里的恐慌不必言说就可以共享。

  

  小杜在走廊闲逛时隐约看到了另一拨人聚集的房间,也是黄色的灯光,墙上挂着一些条幅。他们那边的所有人似乎任何时候都必须身着工装,即使正在开会也都戴着口罩。她在门外能听见一些字眼,拼不成句子,但足够带来一阵呼吸困难。小杜跑回了病房。

  

  她和夏炜还在计划着越狱。希望寄托在院子里的草席上。有天凌晨夏炜上厕所时看到穿着生化服的人把草席包裹着的东西扛到车上运了出去。

  她们用最笨的方法,耗时半个月算明白了看守是怎么换班的。终于抓住了空岗的机会,在午夜跑到院子里,钻进了草席。

  等待天明是个好像看不到头的事。小杜从瞌睡中醒来,听到身旁的异响,转过头去看到一个身着隔离衣的男人正在夏炜身上。

  “夏炜你有病吗?!”

  夏炜一边喘一边表示天明后这个人可以带她们由侧门逃走。

  小杜看着还在耸动身子的男人,合上眼睛,过了半天才说话“你跟他走吧,我自己走大门。”

  

  她再醒来时,正好看见男人拉着夏炜跑远的身影。身边的草席一个都没少,天色看起来要下雨。思虑再三,她跑回了楼里,躲在护士们“上班”的走廊上,跟在上班的人身后混进了楼层,又跟着他们走进了更衣室。

  口罩是她第一个放在身上的东西,而后在柜子里找了隔离衣换上,照了照镜子便走出门去。迎面走来另一个护士,她坦然地与对方点头致意。

  一路走到大门,没有人阻拦小杜。她走了出去,回头看看门卫,故作镇定地一步步远离学校。转过街角之后她开始迈步狂奔,跑了两条街,拦了辆出租车,催促司机往家的方向驾驶。

  


  她几乎是闯进家里的,没有回答父母的任何问题,冲进自己的房间反锁了房门。颤抖地在纸上写着一些语无伦次的词句,想要复述刚刚逃离的那段日子。她一向相信唯有思想能证明存在。

  带出来的手机刚刚能开机就接到了夏炜的电话.

  “小炜!你出来了吗?”

  那边的信号似乎不怎么好“大哥…没办法…那里…”电流声切断了她的话“……没有钥匙……怎么开门…他们……快跑!”

  电话挂断了。

  小杜回忆着她闯进家门时的情景。门是被推开的。

  心跳声没有盖住门外靠近的脚步。

  她打开了房间里唯一的那扇窗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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