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會彈琴的貓
一隻會彈琴的貓

高敏感、內向、多愁善感的貓。 慢熱慢熟、又愛自言自語的貓。 寫作風格平平淡淡、寫作體裁不限,只要有興趣和靈感都想嘗試看看。 喜歡彈琴、聽古典音樂,和任何好聽的音樂,很隨興但不隨便的貓。 IG:han8.16

《窗邊故事集》短篇小說—迷失的旅人(上)

寫在前面:

這部小說,也是好幾年前寫的,把當時剛出社會那幾年的心境,寫成一個故事。
那是段追求夢想和現實之間,互相拉扯的故事;並用第一人稱來描述,主要是更能貼近我想要傳達主角那種內心糾結迷惘的情緒。

其實更多的原因,是希望某一天,如果我的故事能被人相中,我的父母間接地看到這部小說;而不是透過我本人拿給他們看,他們也許有一天會明白,原來自己的女兒,從小就壓抑這樣多的想法,並不是他們表面上看到那樣軟弱的女兒,喜歡和他們唱反調的女兒。

  我抬起頭望著那遙遠的天際,那有一顆閃著美麗光芒的鑽石,什麼時候會到達那兒呢?這問題從我決定出發到現在,一直縈繞在我心頭。

我還記得剛出發時的心情,懷著無比的希望和夢想,告別故鄉,和許多年輕人一樣輕鬆愉快的上路。

可是在那之前,我對遠方的事情一概不理,那根本不關我的事,直到……

  「你看,人家不就光榮的回來了嗎?」母親又再碎念了。

自從看到我那從小玩在一塊的好友,帶著大量的寶物回來,不僅一輩子吃穿不用愁,還受到村民的敬愛;母親和父親,就開始每天和我說這個說那個的,其目的希望我能和他一樣功成名就。

對我來說那些功成名就,根本就視為糞土。每天能在田裡工作,耕耘那些蔬果:除草、澆水、施肥、除蟲,看著那些小幼苗,長大到開花結果,那就足夠了。

  「趁年輕,多試試,不試怎會知道沒機會呢!要有冒險的心啊,兒子。」父親又再晚餐時間說教了。

  「但我只想,這樣安分守己的過一生。」

  「難道你一輩子只想躲在這小村莊,當個窮農人,跟你講,要多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這樣才會有女人嫁給你。」父親又開始說起以前追母親的風光史。

  「都已老大不小了,到現在都還沒交過女朋友,被人知道,我面子要擺哪啊!你看,像那個誰……」母親又開始拿別人家的孩子來比較。

    每次看到誰家的孩子,從遙遠的地方風光回來,家裡的餐桌上常上演相同的劇碼,聽到我都煩了,不過這次我再也忍受不了,大吼說:

  「我知道了!我去那閃著光芒的地方,行了吧!」

他們驚訝地看著我,好像一副看到鬼一樣,接著露出關愛的眼神,溫柔地說:

   「要出發之前,需不需要我們幫什麼忙,如果有任何要幫忙的地方,盡量說,誰叫你是我的孩子呢。」

自從我決定要出發後,準備了很多東西,也向去過的人請教;但他們似乎不願意透漏太多,只說這條路上很辛苦,需要極大的毅力和堅定的意志,當我想要繼續問下去,總是得到「反正加油吧!」之類的話語。

老實說,這句話對剛出發的我,有很大的鼓勵作用,但上路許久之後,才發現這些話根本無用,也許已經聽到麻痺了吧!畢竟這是一條孤單的不歸路。


在夜晚,我躺在帳篷內,向外看那美到讓人迷惑的鑽石,「啊!它真美。」

每次看到它,內心不經發出這樣的讚嘆,連天上的星星都自嘆不如。

路途中偶爾會遇到和我有同樣目標的旅人,但他們常常迷失了自己的心,而離我遠去;或者當身處險難時,常常棄我而去,好幾次,我都從鬼門關走一遭,

但我感謝老天還讓我活著多看這個世界一眼,就算現在迷失了方向。

  「親愛的日記,今天和昨天一樣,鑽石依舊閃著光芒……」自從出發之後,每天睡前,都一定會寫日記,就算內容一成不變,還是想要和它對話。

  「你們聽說了嗎,有人去了那地方,就再也沒回來了。」

  「大概是迷失了回家的路,不是有很多人平安回來,雖然大部分是半途而廢的。」

  「去那地方,可不容易呢!成功的機率可是比被自己的口水嗆到還低。」

  「哈哈哈,你那是什麼比喻啊,不過,說真的,一旦成功,可是一輩子不愁吃穿,準備過上好日子了。」

在驛站裡,總是可以聽到來自四面八方不同的消息,我把地圖收進包包,準備上路。

    曾經有人勸我放棄,我笑著回他:

  「都已經走到這了,難道要我兩手空空回去嗎?」

望著湛藍的天空,嘆了嘆氣;如今,我連回家的路都忘記了,已經迷失方向了,既然這樣,只好埋頭往前進。

起風了,看樣子要變天了,趕緊找個容身之處。

    好不容易找到一間破舊的神廟,剛好下起傾盆大雨,我站在殘破的廊柱下往外看。

  「年輕人,外面雨大風大的,別站在這,進到神廟來吧!」我嚇了一跳,一位白髮蒼蒼的老人突然出現對我說話。

   「謝謝您,我站這就可以了。」

    白髮老人,用一種哀傷的眼神看著我,然後跟著我一起望向遠處,緩緩地說:

  「從這兒看很美吧!」

  「嗯。」

「你覺得自己何時會到達那呢?」

「不知道,反正前進就是了。」

「快樂嗎?」

「……」我默然地看著雨下在殘破的石像上,似乎在哭泣。

「你瞧那!」他指著神廟門口那一棵高大的榕樹說,「有看到什麼嗎?」

「一棵榕樹。」

「那你再瞧那!」他又指向長在池塘上的荷花,「看到什麼?」

「荷花啊。」我有些不耐煩地說,只希望這場雨快點停。

「如果把榕樹苗種在池塘裡,把荷花種在陸地上,會怎樣?」

「當然會死啊!」真搞不懂那老先生幹嗎問這種蠢問題。

「那如果硬是有人要用這種方法種它呢,而且屢試不爽,希望總有一天會有奇蹟。」

「那種它的那個人,不是白癡、就是他根本無聊透頂,才會做這種沒意義的事。」

當我說完這句話時,突然像是被雷擊中般,睜大雙眼直盯著老人瞧,但他只是對我莞爾一笑。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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