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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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都是我觸動後的延伸—— / IG: wild.guest // 遊走於文學、心理學與哲學的字

【除夕清晨的夢】|在我窗戶後端

二零二零最後一天清晨,天氣很冷,好像是全年最冷的一天,夢醒後我要把身子蜷進被窩把大衣蓋到頭上才能入睡。世界似乎真是一種隱喻。溫度從去年一直驟降來到年底最冷的時間,是唏噓,也是感恩,讓我們懂得抱緊身邊的人多一點。餘裕的時間空閑得站了起來,指責我們反思。


我夢到自己成為了一頭欺負母親的野獸。弗洛依德說夢是慾望的展現,榮格把夢說到集體潛意識上頭。我在想身體是不是把全年積下來的怨恨累積到這夢中爆發,儘管怒氣投射的對象在母親身上。具體原因我想不起來,大概是她惹怒了我,好像是在狹小的廚房阻礙了我,或開玩笑說了些令我生氣的說話,於是我罵了她,打了她。我把她趕到廚房外,她像瑪莉奧中的蘑菇敵人被激退又復還,激退又復還,但她看起來卻非常淡然,簡直成了一個上鏈玩偶,我卻因此感到打人是正當的。也許是在回應某些現象。她說我一直以來建立的好兒子形象已經毀於一旦,我拳打她的鼻子,流血了。我怪她不斷說話挑釁我,我卻沒有一點悔意。這個被怒火遮蓋不能自已的我像酗酒狂飆時的麻煩男人,以第三身看故事的我檢視了一下這個「我」的歲數,似乎是三十多歲時的我。我接受不了那個我,於是我把夢提早結束。


我發現夢有個法則,就是當你意識到現實的你與夢境相違背,在矛盾感最濃烈的時候,住在軀殼的意識會走出來告訴你不對勁然後喊身體起床,再叫你反思。如果夢有預兆未來的才能,如果夢蘊藏某些訊息,那應該是偶然與巧合交和的美麗旋律,儘管可能性低,我卻總憂疑這是潛意識運行的影響。然而那或許也在指涉未來某個時間點的我會像那樣爆發,當夢境的情景以記憶的形式走到現實,彷彿一切也變得可能。但畢竟夢還是夢,可是無論是現實還是沉睡後的夢,似乎也在向我們訴說一個道理:夢要我們珍惜每刻還活着還有力氣向身邊人問好與擁抱的機會,以及在夢的火苗還餘剩一小截光點的時候以最好的身軀保護它。我們已在凜冽寒風中抓緊泥土,剩下的,就只欠一樹成蔭的氣慨。


燃燒中的柴火噼啪作響,夢醒後我關掉Youtube的壁爐短片,也讓電腦休息一下。為了幻想能暖一點我找來了這樣的短片。想通後我還想再到夢中一逛,嘗試改變那個「我」的行為,譬如要他向母親道歉等等。可是如許多事情一樣,夢一場,回不去了。



預祝各位新年快樂。

窗外打進來的光。(Holga 120 CFN・Kodak Ektor 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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