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肿不是胖的肉骨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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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都敢说哦:)

徐冰的《蜻蜓之眼》

2020.5写下,2020.1在芝加哥观看,2022.5转记。

今天看了徐冰的《蜻蜓之眼》感觉很受触动。

他的团队用数千的监控探头视频材料做为元素材,在这些碎片上面构架一个叙事性的故事。这给拍摄电影故事片打了响亮的一个耳光。所谓现实主义的故事要取材于现实,人物要丰富真实,可你再怎么创作,还是在纸上描摹人性。监控探头记录的是真实世界,真实世界早就如此荒诞,何必再创作一个纸老虎呢?

碎片化的监控视频正和现在碎片化的社交虚拟世界一样,离了线,便消失的无影无踪,线上的又怎么会是真实的自我呢?

从这些材料架起来的故事也很有意思,讲的是一个叫蜻蜓的女生因不满于被寺院教化,欲返尘世,在奶牛场打工的时候认识了男主角柯凡。二人发生恋爱,在一次车辆事故中,柯凡暴起殴打犯事司机,被抓进监狱。蜻蜓受迫于城市压力,整容做了直播,却被网络暴力被逼自杀。柯凡出狱后知道自杀整容的是蜻蜓,便去整容成蜻蜓原来的模样,做她之前做过的工作,比如洗衣工,火锅店服务员,是蜻蜓重生的形式。最后柯凡以蜻蜓的身份回到寺庙,和尼姑有了些许对话。

艺术家徐冰有留下来Q&A. 他的回答也很令我受启发,而且是那种有共鸣引导的启发。他说你能相信现在屏幕,手机上看到的是真实的吗?我和团队看了那么多监控碎片,真的大千世界无奇不有,我们最后都不怎么敢出门,因为觉得什么都有可能发生。这个故事柯凡整容成蜻蜓的样子再回到寺庙,其实是受禅宗宗教的影响。宗教更强调精神,肉体最后都会腐烂,但魂可以在轮回里转世投胎。有的时候看这些视频碎片觉得就像日本的俳句,上帝视角直接描摹生活。

底下的提问也很有意思(终于不是我上课时听到那帮人问的问题了)。“最近很多艺术家用冠状病毒做素材,你是怎么看待的,在遇到大型社会问题时,艺术家又应该做什么?”我当时心里就想,艺术能做什么,艺术本来就很无力啊。徐冰倒也很老实地这样讲了,先回避了一下说和该片关系不大,后直接挑明艺术很无力微小。他举了自己911做的“何处惹尘埃”作品。他把911尘土从纽约带到威尔士去,先做成小人后化掉变成尘土,吹走后在地上留下一行字“一切从尘土归来,终要归于尘土去。“

下面贴一段徐冰的阐述:

“但有时想到,超越其上的另一个原因是;在一个物体上聚集了太多的人为意志的、超常的、物质能量;它被自身能量所摧毁,或者说是这能量被利用、转化为毁灭自身的力量。事件的起因往往是由于利益或政治关系的失衡,但更本源的失衡是对自然和人文生态的违背。应该说,9.11事件向人类提示着本质性的警觉,我希望通过这件作品让人们意识到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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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4

两年过去,又是被隔离的时间,而两次的缘由竟然那么不同,第二次的如此荒诞且痛苦。所以这次之后会诞生什么样的艺术作品呢?不能只有404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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