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燕北
王燕北

从道人生都是梦,梦中欢笑亦胜愁。初来乍到,想找一个可以和志同道合的朋友们一起写字的地方,请大家多多关照。 ​​​​

小説連載 | 蘭臺笑 第十八章(下)

白澤比潘鄧還是要凶殘不少的,可惜這一卷裏很難給他機會表達他的大BOSS本質了

八月十五一大早,唐七俠突然就吐了一口血。白澤待要扶的時候,唐七俠又接連吐了幾口,人眼看著是不行了。

兩位奉命看守的官老爺果斷帶著人撤了。

等到李崇李未帶著禦醫趕到的時候,連個人影也沒見著。李未剛松了一口氣,又看看李崇的臉色,心想七哥你還是趕快跑吧,能跑多遠跑多遠。

等殿下辦完事回了金陵,在那些汙糟事情裏天天泡著,只怕一年半載也就撂開手了。

唐七卻不知自己居然引動了李崇親去客棧。她和白澤二人扮作尋常江湖子弟,跟著一個什麽小門派的隊伍,並沒有費多大力氣就混入了仲宣閣,給人安排在院內不能更靠邊的角落裏。擡頭看時,閣上長窗盡開,坐了不少英雄好漢。上首是一個極硬朗的男子,想必就是陳大俠。唐伊人帶了阿鐘,秦婆婆諸人也在樓上。

才坐下不久,只聽金鐘三響,未正已到。這武林十年間未有的群英宴,正式開始了。

陳大俠名喚陳鳳眠,早年在顧帥帳下做過先鋒大將。十三年前顧帥父子三人隕落,顧家軍風流雲散,陳鳳眠索性回鄉。他名聲既好,江湖人脈又廣,這十數年間行俠仗義,人人提到他都少不得叫一聲“陳大俠”。他的五十大壽,江湖門派誰不捧場。

唐七縮在角落裏,眼看著各個門派一個一個的起來祝壽獻禮,開頭唐門還算看得興味盎然,看了幾個門派之後一個沒忍住,打了個哈欠,伸手就去摸酒壺。手才伸出去,就有人啪的一筷子敲在手上,白澤似笑非笑看著她。唐七仗著周圍人多,料白澤也不敢說什麽,咧嘴一笑又要伸手去摸。卻覺得手心一緊,被白澤一把抓住,在她手心寫道:不許喝。

她反手寫道:還魂酒。

白澤又寫:羅大夫。

她慢慢地,幾乎一筆一筆地寫:醉沾巾。寫到一半,幹脆轉開頭去,不去看那張假模裝樣的臉。

血色一點一點的褪去,桃花眼裏的笑意也一點一點的消失。未正時分太陽正好,白澤卻覺得天一下子暗了下來。那一點點的小心思毫無防備地給扯到大太陽底下,就像雪花見了太陽,一下子就現了原形。

旁邊戲臺子上的戲子拿喬做勢,捏著嗓子唱:“咫尺的天南地北,霎時間月缺花飛……” 他想,誰寫的詞,真是缺德極了。

他覺出來唐七的手一動,似要抽走。他連忙用力握住,幾乎倉皇地寫:錯。這一開頭,就止不住一直寫下去,錯錯錯錯錯。他倉皇地寫,唯恐手心的手抽走。大丈夫行走於人世,又能遇見幾個知己?相知豈在多,但問同不同。同心一人去,坐覺長安空。

便是被他恨毒了,也必要護得他周全。

只覺得那手一抖,唐七慢慢轉臉過來。眼藏利劍,眉鋒如刀。她反手止住他,寫了兩個字:”為何”。

手心一點點涼下去,唐七在等,等得很耐心。他想了仿佛一萬年那麽久,終於慢慢地寫”俠以武犯禁”。唐七的眼睛驟然睜大了,她反手匆匆寫了一個”謝“字,正待松手離去,那青年卻出手如風,只聽一聲清脆的”哢嚓“之聲,白澤竟然用一付精鋼的手銬把自己的右手和唐七的左手銬在了一起。

桃花眼一挑,白澤慢慢笑道:“阿羿,你今天休想把我甩開。你若死了,我也活不了。”縱然說著這樣狠絕的話,此人還是一貫的眉眼間盡是春色。

這,就是妖孽本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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