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燕北
王燕北

从道人生都是梦,梦中欢笑亦胜愁。初来乍到,想找一个可以和志同道合的朋友们一起写字的地方,请大家多多关照。 ​​​​

小說連載 蘭台笑|第三卷 第十三章(下)

收一個。小七已經好了,局勢逼人。亂世裏離亂比比皆是,你敗退,就是死無葬身之地,而且不僅僅是你。唐小七,穩住,挺住,你可以的。

溫牟獻城投敵,夜襲大營被殺之事八百裏加急報了上去。溫家滿門捉拿下獄,磐州、束州降將家眷一並捉拿,只說要擇日問斬。這十幾家家屬上千人,故舊無數,長安街坊盡是夜啼之聲。

過了兩日有旨到。也是八百裏加急,馬離營五裏力盡而死,侍衛一路急奔而來。無非是一邊褒獎蕭潛,一邊令他收復三州。倒是來傳旨的侍衛把旨交到蕭潛手上,又取出一把寶弓來,說是六殿下送給謝十三郎的。這十二鈞寶弓非比尋常,朱底金文,甚是華麗。一群人走後,蕭潛拿著弓上上下下看了半晌,才問蕭冶:「人怎麽樣了?」

「不太好,這幾天都沒有出帳,」蕭冶低頭說道:「蘭溪每日送的藥倒在吃,飲食不太進。不過聽說今早倒睜了眼,用了飯。」

「你沒在旁邊……陪著?」蕭潛的臉上看不出喜怒:「怎麽,還不知道他是誰?」

蕭冶噗通一聲跪在地上,低頭不語。

蕭潛看了半晌,轉頭對林朝陽說道:「去,把蘭溪叫來,我問一問謝郎傷勢。蘭溪這幾日辛苦,你讓廚上加一味炙肉給他,你看著他吃了再來。」林朝陽低聲應了,磨蹭了磨蹭,只好出去。

帳中父子倆一站一跪,半晌蕭冶低聲道:「是兒子無用。」

蕭潛搖了搖頭:「你不是無用,你是心亂了。兩軍交戰,你心不靜,死的就是你手下的將官兵士,丟的就是百姓城池。你心若不亂,怎麽會顧此失彼,舉止如此失措,給你老子丟了大人。」

蕭冶向前膝行兩步,急道:「阿爹,他不是咱們的對頭。」

「他當然不是。若他肯相助,何愁裴無咎,」蕭潛嘆了口氣:「去外頭領十棍子。領完了好好想想你錯哪裏了。」蕭冶低低應了一聲,又猶豫道:「阿爹,你不會是想……」蕭潛氣得笑了,揮揮手:「我怎麽生了你這個混賬!他是誰!他老子是誰!」得了這句話,年輕人的臉驟然亮了,麻溜兒起身一禮,大踏步地走了出去。

才一出帳,就是一楞。

唐七遠遠站著,雙手揣於袖中,半仰著頭,仿佛在想什麽事。這人原本就風度翩翩,幾日不見,面上若隱若現的病氣去得盡了,整個人多了一種白玉一樣的「潤」,自內向外直透出來。雖然還是瘦削,卻不再孱弱,人看上去又瀟灑又挺拔,就連發呆,也發得與眾不同。

裴三耷拉著眼站在她身後,腰裏挎著刀,背上背著弓,手握橫絕,簡直是一個移動的兵器架子。

蕭冶笑道:「謝郎看著是大安了?」唐七展顏笑道:「少帥這是又要挨揍了?」

這話真是不好接,幸好唐七看起來好像沒打算為難他,微笑道:「謝某想請見大帥,還請少帥代為通傳。」蕭冶懷疑地上下看看他,皺眉道:「你又要做什麽?」唐七笑道:「來還少帥的人情。」

「急什麽,你三公子都不急,」蕭冶滿不在乎地咧嘴一笑:「攢著吧。」

唐七卻笑道:「得了,大帥等著呢。少帥也別急著挨揍,棍子略等一等不妨。」

蕭冶閉目想了想,說道:「你莫擔心,我老子並非拘泥之人。」

唐七笑了起來:「那是自然。還請少帥通傳一聲。」說著轉身對裴三說道:「三哥,十丈內,飛蚊不進。」裴三抱拳道:「遵令。」

蕭冶揮手命帳前衛兵退下,又將自己佩劍解下雙手遞給裴三:「此劍人人認得,留與三哥。」又整了整袍子,這才肅容向唐七一揖:「謝郎請隨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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