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姐的德國日子
S姐的德國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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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評 - 希特勒偷走粉紅色的兔子】

「當他們開始燒第一本書的時候,就是我們該離開的時候了。」- 婆婆如此說。

古時焚書坑儒,就是在敘述暴君噤聲知識份子的過程。這部德語劇,全劇用非常溫馨勵志的態度去敘述女主角小時候,為了避免納粹追殺,一路從柏林逃至瑞士、法國、最後落腳英國的歷程。

劇中讓我印象最深的一點是,女主全家逃亡的隔天,納粹就找上門了。
再晚一天逃,女主可能就不是成為著名的童書作家、而是死在集中營裡。

人生結局,竟只在一念之間。

這讓我想起了婆婆跟老公說過的一句話,判斷什麼時候要逃,就看什麼時候政府開始燒第一本書。當異議被噤聲、當焚書開啟、下一步就是坑儒。

於是,早逃的猶太人很多活了下來,還在觀望了猶太人很多死在了集中營。不勝唏噓。

影中還有一幕讓我跟母親起了寒顫。

當女主爸爸跟友人聊天時,女主爸爸說:「我應該要回去柏林、繼續發聲。」
女主爸爸的友人說:「你瘋了嗎?某某教授已經被關進集中營,手腳都被銬住、無法站起來,只能像狗一樣爬、看到人進門還得學狗叫,不學就被打,最後受不了,自殺了。」

這位女主爸爸的友人,如此睿智的為友人著想、卻也最後死在納粹手下,只因他奶奶是猶太人、而他以為這樣的猶太血液已經很稀薄、不會被找上。

因著我們來到這個世上都是被父母的愛灌養長大、而沒有想到人性可以有多麼邪惡吧。

這也讓我想起了前年在柏林的遊行。好多香港朋友都沒有戴墨鏡、也沒有遮掩。我當時多帶了幾個以前人家劇院免費發的墨鏡,隨手強制給了幾個看似年輕單純的香港留學生。

「你們戴著吧,我是台灣人,已經打算此生不去香港跟中國,所以可以不用戴。你們還要回香港,戴著。」

他們眨著大大的眼,不好意思的接受了墨鏡,說「謝謝妳! 不過應該不會那麼嚴重吧⋯⋯」

而旁邊戴著墨鏡與帽子的德國老公,嘆了口氣。

太單純了,他說。

經歷過納粹與共產東德的德國人,對於保護自己的個資是無所不用其極,非常不信任政府與網路、甚至到了武漢肺炎爆發,政府想推動追蹤接觸者的各類app、或是隔離措施,都綁手綁腳,全因為德國人強烈的「被害妄想症」。

相比於德國人,台灣人與香港人則是太容易輕敵,譬如我這樣大言不慚的發文也是。

但我知道我今天不是在香港或中國,也打定了主義連轉機也不去,這樣換了我可以一輩子為其發聲的自由。

雖然聽起來很懦弱,但被強權犧牲了生命、以卵擊石,在我看來又太悲哀可惜了。

或許有些人為義氣留在了香港,但我總是為著這樣的人而心急。

為什麼要在那裡當中共的囊中物呢?

香港人的力量在香港境內,已經無法實現(聽了不中聽,卻是實話)。

而現在這全球化、數位化的世代,對抗中共,可以不用在對方有地主優勢的地方對槓、可以選擇站在一個更安全的地方發砲火。

這就如古代戰爭需要建造壁壘、從高處發。

自由與暴政的對抗,我們何必在山下發砲、而不建一座堡壘再射擊呢?

女主角一家人的性命,只差一念之間,就完全不同。

我不求自己當這個世界最勇敢的人,但只希望在自己的能力範圍內,繼續發聲。

不過雖然我這麼說,心底還是很崇敬那些還留在香港抵抗的港人。
因為他們沒有我的苟且。

但我也為那樣的犧牲,想要落淚。

因為這個世界或許不會如此浪漫的善待那樣的純粹與勇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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