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如西
黎如西

谢绝跨省抓捕。

公交车见闻

一点感想

以我粗浅的观察,了解一地的城市化程度,可以看看它的便利店早餐店的数量,以及公交车的频率。

在公交车上,我意识到,我正目睹着城市化的推进,或者用布劳岱尔的话说,一种乡村的死亡。今天公交车上的人们,远比几年前要沉默。

我记得以前,人们往往在车上大声谈天,他们彼此熟识,甚至不熟识,也会熟识。我一度很厌烦,觉得粗野,且喧哗。

他们沉默,但也很少人看手机,而是脸色凝重,似乎很疲惫。我尽力攀谈了其中的一个学生和一个女人。

攀谈学生是因为,我从未曾体验过乘公交车上学,我感到一切在加速。他回答我的话很少,像过去的我一样。一方面,我讨厌那种长辈讯问式的对话;另一方面,我们也被教导:不要和陌生人说话。我了解到,他只是周一回学校罢了。

那个女人是外地人。她问我高铁站到哪里。的确,我们的方言对于外地人来说,不好理解。她是来旅游的,我很想劝诫她点什么,但没有展开。

其实,“外地本地”也是模糊的说法,在同一个县域下,有着许多方言。难道更乡下的人,仅仅因为他的方言,难以被我理解,我就可以不把他算是本地人吗?

不过她确实是外地来的。


城市化使得我们同质化,原子化。公交车上理所当然地,还有一些年轻的面孔。他们的穿着和装饰透露了很多信息。我几乎能想见他们的人生,时光对待美丽总是残忍的。


我又想读一遍托克维尔了 。平等化的代价是牺牲一些特质,它究竟将会把我们引向普遍的自由,还是普遍的奴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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