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天
連天

英籍香港人,個人主義者。喜探索新事物,也選擇性懷舊。

奴隸是怎樣煉成的

那些為數不少在香港土生土長的社會賢達,學富五車也好,家財萬貫也好,甚至曾經是民主鬥士也好,為何最終都竟然出賣靈魂,甘願為中共奴,食相還要如此難看?別低估人性的軟弱,奴性的肆虐。

鄭州水災,是天災還是人禍,相信大家心裡有數。而今次台灣人與香港人普遍都不願賑災,除了認定捐款只會落入中共貪官口袋,也可能反映著一個疑問:中國人值得同情嗎?

西方左膠政客總愛説區分中共與中國人,反共不必反中,還會替中國人美言幾句或表示同情。然而近年各國民調均顯示,大部分民主國家的人民對中國的反感比例過半(甚至高達八成),這種觀感相信源自他們日常跟中國遊客及移民相處的經驗,也受中國戰狼及五毛的網上言論影響。

許多人同情中國人,說他們在極權統治之下,人權被剝奪,沒有言論自由,經常被割韭菜,是受害人。那我要問:為什麼他們甘願當五毛或小粉紅,不斷攻擊民主人士,詆毀香港抗爭者?那些身在外國享受自由的中國移民或留學生,為何仍然為虎作倀?

然後又有人為他們辯解:這些中國人自幼被中共洗腦,即使在外國接受過文明教育,黨性或民族主義仍然根深蒂固。又或者他們受極權脅迫,要說言不由衷的話。更甚者他們可能患上斯德哥爾摩症候群,成為受害受用犯賤犯到被虐成狂的共匪同謀。

好了,那我再問:那些為數不少在香港土生土長的社會賢達,學富五車也好,家財萬貫也好,甚至曾經是民主鬥士也好,為何最終都竟然出賣靈魂,甘願為中共奴,食相還要如此難看?如李天命,頭腦出色的哲學大師,大半生淡泊名利,卻在晚年表示「敬共」,口誅筆伐抗爭學生。我實在想不通!

想不通,唯有參考一下智者之見。

其一是倪匡。他在衛斯理小說《病毒》中設想奴性是一種病毒:

「當一群人,多少年來,都受奴性病毒的毒害的情形下,你試試去叫他們挺起脊骨來,堂堂正正做一個獨立自主的人?他們會笑你是傻瓜,他們會告訴你,在強權面前,最好是自動下跪,叩頭如搗蒜,千萬別和強權作對,和強權作對,沒有好處。很幸運或是很不幸,有極少類人未受奴性病毒的毒害,勇於和強權對抗,這些勇士,不僅犧牲,也成了受奴性病毒害者的笑柄。」
「人類中的強權者,歷代的帝王強人,也同樣是病毒控制下的工具,他們充當作病毒的工具而不自知,他們只不過是病毒大舉入侵之中的『人奸』,中國的帝王自稱『天子』,說自己『受命於天』 — 他們真的是受命於『天』,不過這個天,是天字第一號病毒,病毒通過了他們,去殘害更多的人!而有很少數偉大而又清醒的人,竟然突破了病毒的圍困,回復了人類本來應有的自由、平等的想法!」

衛斯理小說最常以外星人解釋各種不可思議的現象,這奴性病毒是否外星人放在地球上為禍人間的,不得而知。但人要怎樣才能根治早已潛伏人心的奴性病毒,似乎沒有必準的秘方。

另一個洞見,來自16世紀法國政治哲學家拉.波埃西(Étienne de La Boétie)的著名論文《自願為奴》(Discours de la Servitude volontaire):

拉.波埃西相信自由是人的天性,臣服於暴政的壓迫與奴役,只有可能是因為習慣,以及不自覺於被奴役。除此之外,愚民、造神與利益,也都是統治者悄悄播下的奴役的種子。
對拉.波埃西而言,改變無須流血,只要人民收回賦予統治者的權力,只要想起自由的美好,只要有恢復自由的意願,以非暴力與不服從的方式反對暴政,你我就脫離了奴役。

《自願為奴》的論調似乎比《病毒》樂觀,認為人只要放下被奴役的習慣,就能令暴政瓦解,回復自由社會。我想起電影《十年》這金句:「千祈唔好慣晒呀,就係因為我哋乜嘢都慣晒,先搞到你哋咁。」但就以香港為例,習慣奴役的人仍然嫌多。即使是接受西方法治教育的法官,都可以不顧公義,無恥地當上黨安法指定法官,判唐英傑有罪!

香港的下一代,如果自幼受極權洗腦,要擺脫奴役習慣就難上加難。別低估人性的軟弱,奴性的肆虐。不甘為奴而為人父母的香港人,請儘快帶同子女離開這個Matrix!

CC BY-NC-ND 2.0 版权声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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