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兒
豆兒

人類的悲歡並不相通,正好那我就想說什麼說什麼了。

誕生日

又是一年生日了。對生日的概念一直不弱不強,會額外覺得想要對自己好一些,吃頓美食,買個東西。卻從不指望也不想要人的陪伴。特別是今年,連夢想裡期待的人也消失了。

沒有非常認真的對待自己的性格屬性,intp,之前總覺得這些標籤都不過給一些族群的人標榜自己或者放大某些特質的藉口罷了。時而最近卻越發覺得對自己的開解和未來人生的態度有不算太小的指導作用。

宏大敘事,形而上寫,虛無主義。這些天天在自己腦海蹦出來,日記裡反覆出現的詞彙,在分析裡亦如是。想要一死,人生無趣,這些也是一樣。

特別是今天,發現了曾經以為此生難再遇,靈肉合一的一個人,一個永恆的人的坍塌。從照片的面容神態就看得出的世俗痕跡,一個偶爾會發些音樂,風景的人的朋友圈開始轉發政府相關指導工作的文章開始,我心碎了。

也許這疫情兩年多,人心變得太多。我始終以一個旁觀者的角度批判政府,同情並鄙夷自賤為奴不知自由的烏合之眾。卻沒意識到,曾愛的人,變成了其中一員的可能。萬分悲哀,幻想的許多重逢的畫面,深夜傾談,煙消雲散。

我還在拉小提琴,我開始學鋼琴了,保持著一方想要的淨土,然後開始明白,淨土裡不必有客。始終一切只是自己,發覺自己不愛任何人,是一場虛空的浩劫。

家人也是這樣。其實在我心中沒有家人的概念。父母就是父母,是個客觀的陳述。家的概念模糊,也心生排斥。14歲生日那天母親無理取鬧,亂撒邪火,從早上不停指責挑刺到中午,擺出“生日就是母難日,我還沒問妳,要對我說謝謝才是”的道理,對一個還在家裡找祝願與愛的期待的女孩來說,只是一個傷心的一天,留了些眼淚就忘記了。可是之後的那麼多年,才緩慢發覺這一天的沈重負擔。一個或許甚至造成了一些定義作用的一天。

從來不愛回頭去問為什麼。沒有為什麼,如果一件事發生了,那只是說明對方想這麼做,並且覺得自己可以這麼做。如果一件事情沒有發生,那只是說明自己沒有去做,或者不夠想做。這兩句話,反過來看,大約是母親交給我的許許多多的心魔裡,雖然殘忍卻最有幫助的東西。它們指導著我的人生。

沒想到僅僅30歲出頭的自己,比18歲以為的還要稍顯沈重一些。不同的是,那時以為的沈重是藍色的,而今天感受到的沈重,是片發灰霧白。

曾想著40歲就了結人生,也從了一種無傷大雅的語調,變成了獲得救贖的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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