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兒
豆兒

人類的悲歡並不相通,正好那我就想說什麼說什麼了。

五感盡失

視覚、聴覚、触覚、味覚、嗅覚。這兩年真是變化的太多了。兩年前還在和人討論的“有血有肉的人生,極致的體驗”已經由於太過標語化而顯得幼稚。

基本上我的生活自從疫情以來,沒有感受到任何影響。從小我似乎就對事情的發展有種隱形的預知力,不是說主動去預測,而是有什麼發生,或者當下處於分岔時刻,總能隱隱感到些什麼,並且能下意識行動。最後總是能夠得到“保佑”。

2020年2月23日,我人還在中東,訂好了當晚回國打算過年的機票。可是那天早上開始,心中總覺得有什麼不對,那段時間由於想要回國工作,為了準備大廠面試,接近國內信息,下載了“今日頭條“這個如果不是這樣我絕對不會下載的App。回頭看也是因為這個陰魂不散始終在監視追蹤並且強塞信息的app,以每小時10條左右的頻率通報著又有人確診的新聞,我才引起這麼大的警戒。當天鬼使神差非常堅決地cancel了回國機票,誰料自那之後再也沒有踏入國門直至今日。

那段時間我還要操心relocation的事兒。跟公司申請base日本,作為一個十多年來四處漂泊,平均一年搬一次家的全球遊牧人,我是沒有什麼大型的物件,或者沉重的牽掛。就這麼在疫情開端搭上了公司全球一年內最後一批調動的末班車。入境日本後五天,日本亦宣佈關閉國界,而我已經在銀座的MUJI選購生活用品。

從各種程度上來說,這樣的事情時常發生。這其中的決斷有多少是本能,多少是運氣,多少是能力,永不可知。

在日本兩年多了,疫情中有過數不清幾次的緊急事態和蔓延防止,但是畢竟政府不能強制任何民眾行動,除了8點後不提供酒精,生活一切如常。國內的種種,與我已成了加深與巨大集體隔閡的催化劑。我仍是一個此生從沒有做過核酸的人。

但這並不代表我在心理上能夠徹底切割,尤其是今年四月開始。人間苦難,卻不是苦難,一場巨大的頂層設計和疊加執行的大煉鋼鐵。莫名其妙的我遠在東瀛,卻似乎因為某種血脈還是文脈基因,而保持著量子糾纏一般的心態改變。

我也成了五感盡失的人,我也成了無法做愛的人。

那篇“不能做愛的日子”真是我這兩年看過最喜歡的文字了。感謝matters,感謝中文。說起這個,我是自我閹割了。精神上只把做愛對象等於記憶中的一個具體的人,這是一個死結。永不可回溯的極致體驗。閾值太高,參數太精確,視作不可操作。

但是由於沒了最赤裸的生物性接觸,作為人類的許多感受也好像被封住了一樣。在這個時代,或許該安慰還有個汪洋群體與我一樣。

在寫這篇的時候,書房播放著穆洛娃的巴赫小無,到最後是否全部塵歸塵土歸土。但我知道自己還未心甘。只要聽到西小協,柴小協,馬二,舒伯特即興曲,埃爾加降e還有感覺,就還沒有熄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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