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兒
豆兒

人類的悲歡並不相通,正好那我就想說什麼說什麼了。

距離

和世界保持距離,這個話在芬蘭的大巴上忽然想起來過,窗外是一片霧白深林。最近在卡爾維諾這又撿起來了。也許是我偷懶不願出門社交的託辭,不過人到幾乎中年,對自己不必要求。瑜珈的時候最喜歡聽到“there is nothing to prove”。

最近開始好好幹的一件事兒就是輕斷食。猶豫了半天要不要寫出來,畢竟“基於某種內心的執著追求的事業,應當默默進行不引人注意。一個人如果稍微加以宣揚或誇耀,就會顯得愚蠢,毫無頭腦甚至小氣。”

但是這件小事大約算不上什麼事業,其他的更多的事情,已經再也不敢多說什麼了。比如等待。

也許是年紀大了,減肥變的異常的困難。不知道是什麼環節出了問題,或許是心態吧。似乎只是安靜臣服在時間的力量這件事,從來沒能真正進入我的潛意識。是我太著急,一直都是這樣。如此行事,成就了許多今日的擁有,也截斷了幾段曾經的生長。一面以為自己是被動悲觀甚至虛無主義的看透命運的無可為,一面又在瘋狂犬儒地不停調動主觀能動性。“生命本無意義”成了最大的解慰,可是心知肚明,我離自洽圓滿,天高地遠。

最近上海疫情一直到現在一個多月的浪尖已過,才漸漸看清地平線處多少牛鬼蛇神如同從五六十年前的黑淵中甦醒,一批批明晃晃抖著身子要爬上岸來。發現自己在此刻,直到此刻,才從母國的血緣牽絆裏切割,成了他者。原生力量多麼強大,花了我三十多年。

這下也好了,什麼大廠泡影,出人頭地還是財務自由的fomo也沒了,這三四年像月經一樣準時按下葫蘆又起瓢,祥林嫂一樣“要不要回國工作”的那些個糾結,是徹底省掉了。

借用這兩天豆瓣上看到的一副小字“財務自由在泰坦尼克號上沒有任何意義”,畢竟消殺進門,共產主義裡誰跟誰還不是一樣。私有是最大的幻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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