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藍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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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篇小說之】 追尋(一)


很難對你解釋,為何是這般的追尋。

我把那僅剩三顆未服用完的安眠藥藥包拆開,一顆顆投到馬桶裡,按下沖水紐沖掉後,一絲勝利感緩緩升起,那或許是我存活著的最後契機,但我決定捨棄,只因為那種引力,並非讓我自由,而是更加容易墜落。

想要解決,已經不是這兩年的事了。十五歲寫好第一封遺書開始,之後每幾年我的遺書就是自己孤單度過又一個生日的證據。那些證據充分到,隔天再度睜開眼睛時,強烈地對自己嫌惡,懦弱呵!是真實的懦弱,但也似乎如此才能繼續的面對往後至今的每一天。

沒有道理啊!你必定會這麼說。但是你忽略了,道理只是一種詮釋,來自於一方對於另一方的解釋,若對方接受即成立。道理可以是真也可以是繆誤,人的眼睛和耳朵總是接受到表面的訊息為主,而隱藏在背後的真實則可以先行略過。我們不就是這麼的盲目,才能安然的忍受地存活在如此世代的動盪中?不就是一昧的講究道德秩序,並以此為文明而沾沾自喜的族群?拋棄這些還剩什麼?那應該是自身靈性才能提供的答案啊!那時候我們都已經超脫於現今的景況,解開三千六百七十五萬道苦難,而獲得真正的智慧,在那之前,安於我們甘於自毀的無知吧。

曾經想過「存在」這件事的意義嗎?不驚訝的提起,大多數的善意迴避閃躲,想來,這樣的議題太不自然,明明這就是一個再自然不過的現在進行式,何足問哉?但這應該是一個基礎問題啊!彷彿一個科學常識一般地植入腦海。假設,好吧很難設下一個假設,僅只能說存在與不存在兩面,這樣就拍板定案了?就物質來說,也許就有個反物質存在;而一個正數來說,也會有個負數存在,那麼應該有「反存在」這個論點吧?

你想過如何去證明嗎?現存的平行時空論、蟲洞理論、還是…最直接的就是黑洞吧。認真想想,這真的是個絕對解答,是的,就是「黑洞」!它就是宇宙間「反存在」實存的証明。

你真的吃藥吃太多,傻了!

簡單的解答,如此堅決且令人安心。其實我已經一段時間沒吃藥了,我深信那些化學製品解決不了我這具有機體的問題。而問題存在多年,如同一種社會氛圍,你厭惡但是脫離不了,想脫離惟有縱身一跳一途。

別再吃止痛藥啊!你倒是一刻都無法住嘴的回擊,其實我喜歡這樣的回擊,酸民般的,似乎站在一個位置來表態,熱衷參與或回應,顯示自己對於事件的關注,或表露個人把持的價值觀,匯集成一種集體意識,這樣的「民眾意識」,可以成就一番強烈的正義,也可能流於兩方人馬不同立場的廝殺,更糟的是形成一種「民粹」主義,強逼人表態,不表態者一率得而誅之。那種民粹表現的彷彿無私,人不該只顧著自我,應該要去關心更多世界上發生的事,那種粉飾著優雅,背後卻盡是剝奪個人對於事件思維的模式,可笑至極!重要的是別忘了,那些都大多是在電腦鍵盤敲打間發生的呀!

沒錯,打打字就可以鬧成一團,讓天下不安,真是太便利了!我說的不僅是駭客,而是那些以為已經粉飾成自我主張的自以為是!

我是真的喜歡你這般,直接面對面的放矢攻擊,光明正大不失一種真性情,比起敲鍵盤自以為掌握多大權力,卻一昧地故做無力狀的那群人善良多了。儘管有時令我無言以對,但看來絕對較具有人性溫度。

迷戀溫度,還是迷戀本身即是一種溫度?對於迷戀這個字眼,該如何做出正確詮釋呢?世界上的每一件事都有著許多種詮釋方式,如何對自己人生做出詮釋?正在進行式的人生,詮釋僅能針對過去式,自以為搞懂過去的人,只是將自己囚於牢籠,不情願地害怕跨出那個能維護一己安全的牢籠。過去之所以是過去,還出現在思緒的某個時刻,絕對不是記憶浮現而已,它應該被視為一種啟示,一把開啟未來的鑰匙。當我長眠時,我的過去會變成誰的鑰匙?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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