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ien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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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作真時真亦假,無為有處有還無 假去真來真勝假,無原有是有非無

|田心事|罪孽

(编辑过)

我內心的複雜猶如那杜斯妥耶夫斯基描寫17世紀的彼得堡,陰暗、悶熱,今天就是被我說是冬日和煦的陽光也照不進最深最深的邊角,是掃也掃不乾淨的角落。

有段時間我覺得文字再也代表不了我的語言,自以為超越形之上的文字無法承載我的意識。昨天猛然溜進腦海裡的四個字是『物極必反』,今天起床後的首先是『文字是我的出口』。綜合以上結論是沒有文字承載不了的意識,只有無法運用文字的人。而那種害怕被沾染氣息的怪習越來越明顯,我不是要即刻隱居,只是總是能明白為什麽,事出必有因。

身邊有一直以來就以為我就是這樣的人,有看著我長大的人,有光看我下樓梯就知道我不對勁的人。我不是不說自己怎麼了,只是我從來不知道怎麼說,就唯獨這件事,我做不到。

我不是說這些來要人家心疼我,我知道沒有人能心疼我。那也不是堅強,我不是說我超堅強,堅強不總是一件好事,『物極必反』。可我從來就不曉得是哪裡出問題了,如果一開始就有問題的話,那根本找不到問題。

我會佩服能把自己的軟弱說出來的人,對我來說那很赤裸,比把私人衣物晾曬在窗台上還赤裸,我知道是人都會受傷,但治癒自己所受的傷,感覺是一輩子的功課。我沒算過,但在內心吶喊的次數總覺得早已超過人類一直以來所製造的垃圾了。吶喊的終點不是無聲,是沈默,我覺得那是世界上最大的悲傷之一,千言萬語卻連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我曾試著擺脫和改變,可我的確做不到。有以為快做到的時候,但終究只是以為。也許在他人眼裡只是另外一種沒作為,對我來說卻是人類的一大步。
小的時候以為哭能解決一切,至少我哭完隔天又能繼續。長大後哭得少,以為是成長,才知道自己的哭是逃避是沒勇氣,哭得少是因為逃的技術爐火純青,我不是不哭只是不去想。

我糾結在某一種情結上已行之有年,我說那是『某一種』不是我想隱瞞是我真的不曉得是『哪一種』。我知道自己害怕,也知道唯獨這件事,我一個人做不到。

我不明白為什麼那些實屬自然流露的情感如今對我而言卻成了帶著義務感的罪惡。我接受自己是個戴罪之人,我也不逃,可是這樣的刑罰過於殘忍。所有的人只教我要怎麼做,卻不曾想我為什麼不這麽做,即便不曾想,也沒想過帶著我一起做。他們把球丟回來給我,要我自己打一場躲避球。他們總說這是他們的事,可是他們忘了,小的時候的確是他們的事,但長大後卻變成我的事了,如今他們全身而退,我卻繼續徜徉在泥沼中。
我即便愛著這些人也不堪負荷。

以上是我最深的控訴。

我知道安慰還是有區別的,唯有最貼近內心的人才能撫平。我最大的心願是希望自己下輩子不要再成為自己,如果有來生的話。我覺得她的原本太折磨她,她是要比成千上萬的人幸福,但總能再普通些,有最普通的一切和靠自己爭來的成就。請讓我們祝福她。

昨天居然被拜託不要去,瞬間意識到危機。她明白那只是說,可這樣的話語對她而言過於危險,她不想成為支撐他情感的支柱,那過於沉重。她不想為那樣的沉重負責,她不堪負荷。她明白那是出於天性的愛,但當愛變成這種模樣無疑是一種枷鎖。我甚至是無法去回憶那些說過的話的,那些話令我害怕太過負擔,我沒辦法照單全收。說實話,如果被認定成一個狠心之人那也沒有什麼不好,可以理所當然的被誤解和被不解。不被理解的時候總能有更多發揮空間,不需要被人理解,也不需刻意去理解他人。各過各的。

我的原罪也不是聖經上說的原罪,但我的原罪的確,實實在在的箝制了我,她不該這樣生活的。我不懂為什麼不是我做出來的我卻要如此承擔,那是經年累月的苦痛,是沈默換作的日月星辰。

我想逃,可像我這樣一個亡命之徒,逃到哪都一樣。即便現在我說不想見到任何人,時間一到,還是會換裝上陣走進現實,那就是不可避免,身而為人,逃不掉的。

夏巴茲飛走了,又過了許久,智者化成的老鷹空手而返。他告訴扎卡利亞:『地獄沒有火。』夏巴茲繼續說到:『凡是去過地獄的人,都是從這個世界帶去自己的火,還有自己的苦痛』

你說,地獄收我這樣的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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