聪慧的母亲 （3/9）

母亲的手巧，也帮了她大忙，她做饭好吃，所以别人家有红白喜事，母亲会尽量帮忙做饭；她剪鞋样特别好看（那个时候鞋子都是自己家做的），告诉她脚的大小，她一剪刀下去就能成形，都不用修改的，所以周围老太太、小媳妇们经常来找她要鞋样；她珍藏有银制的酒壶、量杯一样的一套铮亮耀眼的器具，那时候谁家建房子、上大梁那一天，要做些庆典，都会来向她借，她也都会大方地借出去。

母亲聪慧异常、很有处理事情的分寸。比如说她从不参与父亲和爷爷之间的争吵。父亲很木讷，和他的大哥、我的伯父截然不一样，伯父善于言辞、喜社交、人缘极佳，深得爷爷的宠爱。对我父亲，爷爷经常刺激、挤兑他。听说有一次，他竟然气急，几拳打在我父亲的胸上，我父亲躺了一两个月。要知道，我爷爷那是远近闻名强悍的主—据我姑姑说，早先家里有头牛，见谁都踢，可只要听到我爷爷的声音就会很听话。可以想像，我体弱的父亲多么可怜。我记得问过母亲，你为啥不阻止呀？她说，那是他们父子间的事情。

还有一件事我印象深刻。是我哥上初三的时候，我小学五年级。那个时候武侠小说很风行。他租回来小说，中午回家吃饭前看一会儿，藏在枕头底下，然后我回家接力看，再藏回去。如是进行了几天，交接一直没问题。可有一天，书却消失了。我们意识到书被母亲劫走了，惴惴不安，一直等着挨骂。可是连续几天母亲一直没有任何表示。但租书是要给钱的呀，耽误一天多给一天的钱。于是我哥主动摊牌，后来达成协议，等他考完让他随便看，还可以奖励买给他一部武侠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