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日光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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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自己總是最難的話題。 tctc6895@gmail.com

我的壞習慣:學不會堅定

為什麼,我總是有很多選擇,卻仍舊害怕自己一無所有?

終於找到空閒,是在離開家的車程。我竟然忙得沒有時間去擔心那我準備已久的考試的成績,儘管我在考試的當下就已經知道它將會很糟糕。

一樣沒有面對結果的勇氣,但行程與行程的緊迫,讓我也沒有時間去檢討。也許這是往前看最好的方式吧,讓自己忙起來,不得不為了未來所有的安排步上自己理想的軌道。

但若一件事情沒做好,豈不是得花更多時間去補足它?

是啊,是這樣沒錯,所以我永遠都在規劃下一步,永遠都在調整自己。或者,在最初的時候,就想好兩條路。

我好像永遠都在適應變化。因為我從未在一條路上堅定的走,我總是抄了小徑後,又繞了遠路。

像是喜歡著文組的科目,卻硬生生的選擇了理組。我總是對外聲稱因為學校是理組導向,更喜歡理組的讀書氛圍,但卻背地裡為追不上課業進度而焦慮不安;結交到了很好的朋友,卻在畢業之後,憂慮沒有共同的話題。

然後生活繁忙,連自己的家人也跟著忙碌了起來,一忙大概就是一秩過去了吧。謝謝他們總是讓我自己做選擇。

後來上了大學,終於進了文組的科系,但沒有文組的底子,老師講的歷史故事都得自己上網查過一次,雖然是文組,卻也不是自己真正想讀的語言,偏偏選了個母語為基底的科系,又天天想著,怎麼樣才能去想去的國家看一看。

上了學校另外開設的語言班,每天早起貪黑,每天都需要考試、面對昨天自己的不足,就這樣堅持了一陣子。我以為這一次,我能足夠堅定。

但卻遇上了疫情,老師在課程的中段就宣布出國是不可能的了。我的心涼了一大部份,隨後爸媽催促著疫情嚴重趕快回家,差一點,我連我努力緊抓不放的堅持都要放手。

好在網路發達,我還能持續下去。接著迎來的,是長達兩個月的失眠,因為家裡需要我,需要「有能力」的我。這似乎是我最不自私的時刻了。我拾起自己的大學專業,但太重,我連最基礎能搬起它的力氣都沒有,因為我從沒想過那對我的未來有多重要。那一刻我才明白,我最不堅定的,是沒有把自己的選擇認真看待,我選擇了那個科系,卻從未認真學習過它,想著更喜歡的,卻又拉拉扯扯。

做不了想做的事,我總得選擇一條路走。但為什麼,我總是有很多選擇,卻仍舊害怕自己一無所有?

「我想努力把它學好。」我回想不起那天深夜,我和朋友說話時的眼神究竟堅定不堅定了。

「妳可以不用那麼急躁啊,妳又不像我,就因為一份喜歡,選擇了這個系,但又上不了最好的學校,每天都忐忑那些學霸會在未來搶走自己的位置,妳和我不一樣,雖然本科的基礎不夠,卻還有正在學的語言,還有妳那到哪都能生存下去的能力。」

我啞口無言。我該謝謝她看見我的優點,還是應該聚焦看待自己糟糕的成績。

「我有時候其實心底很嘔氣,因為我為了喜歡而付出的努力,只達到了妳為了學習其他科目而隨意選擇的墊腳石同樣的高度。」她接著說,而我連擁抱她,都不知道該站在什麼立場。

後來,我在通話中,和姊姊談論起這件事情,「就算家裡再急迫,妳還不夠格就是不夠格,但家還是家,又不會不見,妳做好自己,才是這個家是家的最大要件。」我把自己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支支吾吾連聲「好」都說不好。

所以,現在呢?我究竟是以什麼心情去寫下這些文字的?

有點複雜。突然想起糟糕的成績和考試,想起到不了的理想國度,可我想稍微放下自己的急躁,心臟需要有規律的呼吸才能平靜。

我的車站到了,離開家的路上,我又習慣了不少「離開家」的感覺,也再一次習慣了「我想回家」的心情。

學不會堅定,總是讓身邊的人看不懂自己,總是在成長的路上不斷動搖,堅定不了最愛的是自己還是陪在自己身邊的人,堅定不了,呈現哪個自己是最好的。

CC BY-NC-ND 2.0 版权声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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